幾天,大張氏不相信馬秀英還敢拒絕自己這個元帥府當家主母的要求。
形式比人弱,馬秀英確實不好直接反對。她正在想辦法拒絕,李兒突然顫聲支吾道:“奴婢服侍著姑爺……”
馬秀英怔了怔,看到李兒一臉害怕、羞澀、慚愧以及無助的模樣,眼中的不可思議變成了然,想了想,面無表情地對大張氏說道:“夫人,不是我不答應,只是李兒已經是我夫君的通房丫鬟了,再送給天爵實在不妥。”
“不可能!”郭天爵妒恨地大叫,想不到朱元璋已經把這朵嬌花摘了。他心裡直後悔自己為何不早點下手。
“難道我夫君收個通房丫鬟還要敲鑼打鼓通知四公子一聲?好吧,下次再有這種事,我會讓人告知四公子。”馬秀英嘲弄的笑容配合譏諷的語氣簡直恰到好處,讓周圍的人都忍不住流露出古怪的表情。
“馬秀英,你這個賤……”郭天爵臉漲得通紅,也不知是被這番話氣的還是懊惱李兒被人搶先得到,他剛要破口大罵就被馬秀英冷颼颼的眼神駭住,最終還是沒敢把罵人的話說出口。
“難怪看著燥眉燥眼的,原來是個專爬主子床的賤貨!”大張氏鄙斥一聲,她嘴裡罵著李兒,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馬秀英。想到不管李兒跟了誰反正郭子興都沒機會了,心裡才稍微舒服一點,像趕蒼蠅一般趕走兩人。
樹活皮、人活臉,對於整天裝模作樣把婦德掛在嘴邊的大張氏來說,不管李兒跟朱元璋是什麼關係,只要她背上了朱元璋通房丫鬟的名聲,大張氏就絕對不準郭天爵收進房讓人笑話。馬秀英知道自己賭對了,但她實在高興不起來,她瞟了李兒一眼,昂首離去。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廚房,路上沉默不語。直到聽到身後傳來低泣聲,馬秀英回頭一看,李兒正在抹眼淚,她心裡猛然升起一股煩躁,諷刺道:“兒,我剛才說的話讓你名聲受損了,可是我要不那麼說就得把你交出去。你若是願意服侍郭天爵,我現在去解釋還來得及。”
“不,不,奴婢不願意服侍四公子……”李兒抬起頭,淚痕漣漣地張著嘴欲語還休,“夫人都是為了救奴婢才這樣說,奴婢不敢埋怨夫人……”
是不敢不是不會,一字之差意思就是天壤之別,說明李兒心中還是埋怨馬秀英。
現在在乎起名聲來,剛才又何必說出讓眾人誤會的話。馬秀英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她自詡聰明過人,卻在李兒這裡栽了個跟頭。僅從字面上講李兒作為丫鬟服侍朱元璋沒錯,但其他人不會這樣想啊。這個時候馬秀英如果還把李兒交出去,無疑就是在打朱元璋的臉,也給自己攬上不能容人的妒婦名聲,所以馬秀英不得不順著李兒的話承認她的身份。最讓馬秀英苦惱的是,在這個時代,女子最重名節,無論是李兒在誤導眾人,還是她當眾承認李兒是朱元璋的通房丫鬟,她都必須給李兒一個交代,讓原本搪塞大張氏的話成為事實。
只是不知李兒哪來的信心相信朱元璋能夠安然渡過這次劫難。在這一點上馬秀英還是很佩服李兒的魄力,敢把未知命運賭到貌似潦倒落魄的朱元璋身上,沒看曾經和朱元璋有曖昧關係的郭大丫一聽說朱元璋出事,馬上縮回屋裡,面都不露,更別提幫忙向郭子興求情的話。
馬秀英卻不知是她的態度給了李兒信心,若她驚慌失措,李兒肯定會為自己謀退路。然而李兒看到馬秀英不急不躁,若無其事,還有心情取食物就知道馬秀英已有辦法救出朱元璋。這個時候她表明立場方能更進一步,即使賭錯了她也不懼,有郭天爵那個二世祖在,大不了她獻上清白之軀,相信郭天爵一定能護她周全。
想到這裡,李兒愈發哭得傷心,她必須在朱元璋和郭天爵之間選擇一人委身,可恨這兩人都不是姚天僖。
“那你給我說句實話,你究竟是何打算,若你不願服侍郭天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