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風一驚,立刻往別墅裡跑,跟脫韁的野狗一樣,衝進去就大喊:“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快醒醒,你爺爺要死啦!朱雀說讓你去見最後一面!”
朱雀本來就出汗了,這下子汗更多了,而且全是冷汗!心說有這麼報信兒的嗎?
果然,杜施施衣冠不整,穿著睡衣光著腳就衝了出來,頭髮還亂蓬蓬的:“你說什麼!?”
杜施施的眼圈兒紅了。
李懷風被杜施施這種悲痛的表情嚇住了,愣愣地說:“朱雀說,你爺爺要死了,讓你去見最後一眼。你……快點穿衣服,沒準能見到……。”
杜施施開始嗚嗚地哭了起來,轉身走了回去。
朱雀跟了上來,氣喘吁吁地一把拉過李懷風:“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怎麼了?”
“有人這麼對你說,你爺爺要死了,你是什麼心情?”
“不知道。”李懷風老實巴交地道:“我沒有爺爺,也不知道親人死了是什麼滋味,但是肯定心裡不舒服,聽說書的說,都是這樣的。”
“那你聽的書裡面,有沒有像你這麼報信兒的?”朱雀氣的不行:“這是大悲之事,你得委婉點,照顧對方的情感。尤其施施只是個小姑娘,你就直接吵吵他爺爺要死了,她不難受嗎?”
李懷風疑惑地道:“那……他爺爺到底死不死?”
朱雀心說我跟你這個傻子說話也真是……。
“就算是這樣,你也得注意措辭,得圓滑,得繞彎子,得旁敲側擊。”
“怎麼旁敲側擊?”
這個時候,杜施施和羅美薇已經衝了出來,李美貞也探出頭,弱弱地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李懷風看著李美貞,苦思冥想,然後道:“杜施施的爺爺,她的親爺爺,就要去和上帝喝咖啡了。”
李美貞一愣:“你的意思是?”
“要死了。”
杜施施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把李懷風嚇了一跳。
朱雀翻了翻白眼:“快走吧,時間來不及了。”
杜府莊園,此時的杜府依舊顯得蕭條。
以往到處是人的大莊園,現在只有少數僕人默默地勞作,很多地方的清理保潔都沒人做了,顯得有些髒亂。
車子徑直駛入莊園,裡面早有一大群人在等候。
杜衡秋的臥室裡,主要的杜家幹部和親人,都在裡面,神情哀痛。
陳守仁給杜橫秋又把了一次脈,搖搖頭走了出來,杜然和杜浩馬上跟著走了出來。
“老先生,我父親他怎麼樣了?”杜浩緊張地問。
杜橫秋搖搖頭,嘆了口氣:“杜浩啊,準備後事吧。”
杜浩聽到這句,就感覺腿有些發軟,幾乎站立不住。
杜然扶住杜浩問陳守仁:“我父親還有多少時間?”
陳守仁又嘆了口氣,搖搖頭,不說話了。
杜然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悲痛之中。
陳守仁道:“二位。我知道你們心裡難受,但是此時不是難受的時候,杜家的大局,就靠你們了啊!抓緊時間進去,聽聽老爺子還有什麼囑託。”
杜然、杜浩再度走了進去。
杜然湊近了杜橫秋:“父親,您還有什麼……還有什麼心願嗎?”杜然感覺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在抖。
杜橫秋虛弱地張開嘴,說了句什麼,誰也沒聽清。
杜然湊近杜橫秋的嘴邊,耳朵幾乎貼了上去,才聽清了三個字:宮鋒呢?
此時大門哐地一聲推開,杜宮鋒瘋子一樣衝進來,一邊哭一邊跑道床邊,枯捅一聲跪下:“爺爺!爺爺你怎麼了爺爺?”
杜橫秋雖然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此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