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憲珂沉吟良久,才嘆息,“那回的事,你的確是做得絕了。既然你不放心你母親,今天就別讓她進宮了,讓她在家養身子吧。”再怎麼樣,也得替她捂著這事。失去的已經失去,眼前的才是要緊的。
而且慈墨這個孫女確實有幾分本事,她的佈局行程他都看了,那些計劃都不錯,若真能實施的話,將會有一個長足豐厚的回報。只是,他們運氣似乎差了點,時運不濟啊。
“祖父英明。”殷慈墨笑了。
“只是下回再有這樣的事,一定要和我商量一下,不許再自作主張!”殷憲珂沉聲警告。
“放心吧,孫女以後一切都聽祖父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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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蔡氏得知祖孫倆書房的談話,特別是那句‘上回的事,是我做得過分了’時,整個人懵了。
她知道這些話都是真的,她心腹從她家老爺子的書房偷聽到的話,假不了。
蔡氏不傻,聯絡他們所說的話,自然明白他們所說的上回的事指的是什麼。當下,蔡氏臉上似悲似喜,承認了,他們終是承認了。
僅僅一瞬間,蔡氏便淚流滿面。
“夫人,你可得撐住啊。”蔡氏的心腹楊嬤嬤心酸地勸著,唉,這都是什麼事啊,殷家從夫人認了殷慈墨做嫡女開始就變了,這女人真是個掃把星啊。
蔡氏歇斯底里地哭道,“楊嬤嬤,你說這是為什麼啊,韜兒雨熹是他的嫡孫子嫡孫女啊。竟然任由那賤女人殺害,這個家究竟還要不要綱常倫理了?”
楊嬤嬤在一旁陪著抹淚,心道,恐怕在殷老爺子眼裡,嫡不嫡庶不庶的都是他的孫,根本就沒區別。如果要區別,恐怕就是能幹的被重視一些,平庸的就得給能幹的讓路吧。
蔡氏咬牙切齒地道,“還有那個賤人,韜兒雨熹會和她不對付,還不是因為她一個庶女撈過了界!沒有一點規矩。她佔了多少好東西,韜兒雨熹說幾句又不會掉一塊肉,她竟然就對他們下殺手了,嗚嗚。”蔡氏說到最後,竟然忍不住痛哭流涕起來。
哭了好一場,楊嬤嬤才擦著眼角,勸道,“夫人,別哭了,你要是哭壞了眼睛,小少爺和小小姐地下有知,一定會難過的。”
發洩了一場,蔡氏的情緒總算有所平復,只是一想到慘死的兒女,眼淚又忍不住地往外流。
好一會,蔡氏才緩過勁來,啞著聲音問道,“嬤嬤,他們出發了?”
“回夫人,是的,他們是辰時二刻出的門,奴婢估摸著現在應該快到紫禁城門了。”
好,好,竟然你們不讓我活,就別怪我拉著你們上死路!蔡氏眼中有一抹狠戾劃過,面無表情地問,“我之前交待你做的那些事,都佈置好了嗎?”
“夫人,這樣會不會做得太狠了,後果可能會把我們自己也搭進去啊。”楊嬤嬤一臉猶疑。
看著自己的心腹到了這個時候還遲疑不決,蔡氏恨鐵不成鋼地道,“你以為我是意氣用事破罐子破摔?別忘了先前小蓮的話,他們是打定了主意要置我於死地的!爭一爭,或許還有一份活頭。不爭,可能就是死路一條。”蔡氏的聲音不泛悽苦。
許是想起小蓮的話,楊嬤嬤抱著蔡氏大哭,“緩娘啊,你咋那麼命苦啊。”
其實死了也沒什麼,但她就是不想讓那些人好過!他們既然弄死了她的一雙子女,讓她沒了念想,那就別怪她心狠,毀掉他們的希望。蔡氏詭異地笑笑,“別哭了,快去準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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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殷家各人的心思,謝家這廂已經出了門,三輛華蓋馬車平穩地行駛在京城主道上。主道兩旁,彩坊接連不斷,連綴著彩牆、彩廊、演劇採臺、歌臺、燈坊、燈樓、燈廊、龍棚、燈棚無數,路徑的寺觀,大設慶祝經壇。
直看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