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喊,一邊痛苦掙扎著手足並用往外爬,好像後面有猛虎追著一樣。
又是一箭,江爺趴伏在地上徹底不動了。
因為這,漠寒才注意到,他們所站的位置都是灰突突的沙石,石塊都很碎,一個稍微巨大的岩石都沒有,這就罷了,那些馬賊也不下馬,就遠遠的圍著,依漠寒的目力,勉強看到他們馬蹄下所踏的確實是草地,不過跟一路而來看到的半人高的草不同,都很矮,而商隊所在的位置,則是寸草不生。
這在草原上算是很少見的,不過也可能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漠寒又仔細看了看,的確沒瞧出一點異樣,他策馬上前一步,低聲問謝紫衣:
“梁先生,趕緊走,這地方透著不對。”
謝紫衣原先只是想到這些人太也無用,既然敢來找他,卻不露面,那大隊人馬也恨不得遠遠圍著,剛才江爺被箭射死,他也以為是隔了這麼遠的距離好放冷箭,還微微一曬,就是萬箭齊發,他也不放在眼裡。別說隔了六百步,就是幾千步,也不過是跑馬頃刻,又能奈他何。
但聽漠寒這一句,還覺得漠寒是過分小心了。
九州之大,就是有什麼陰謀詭計,但一力破十會,還能折騰出什麼?
漠寒見謝紫衣恍如未聞,只是冷冷而笑,頓時就知道他根本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他又越想越是不對,立刻不管不顧,從馬背上騰身而起,落到謝紫衣身後,不待他反應,奪過馬韁,也不安撫受驚的良駒,揮手就是一鞭子:
“快走!”
措手不及,謝紫衣幾乎想將漠寒從他身後掀出去,不過手抬起來,卻又猶豫了下,他自然可以不動分毫,單憑內力就能使漠寒從馬背上跌下去,也可四兩撥千斤的一掌不傷到漠寒,但因那一鞭子,這馬吃痛,瘋了似的往左邊奔去。
“那邊人少,不能去!”漠寒急切的拉著馬韁,但這馬根本不理會他。
情急之間,那馬奔得更快,如果不是兩人武功都不低,估計就要跌下去了。
“你最好給我一個說辭!”
謝紫衣手掌一翻,也不見他怎麼動作,漠寒抓住馬韁的手腕卻是一麻,韁繩立刻被奪了過去,謝紫衣並不在乎人少的地方會不會有陷阱,他強行勒馬的時候,猛一抬眼,卻見原來在左方的人馬全不見,空蕩蕩的很是詭異,扭頭一看,原來四面包圍變成了原先的前後兩邊,刻意讓出了左右通道,這也就罷了,所有火把都在往後移,煙塵飛揚,蹄聲隆隆,如同悶雷,卻是在往後奔。
這也太過蹊蹺。
等等,這聲音裡似乎有些不對。
因為上次的事,對這種異常沉悶的隆隆聲響都心有餘悸。
漠寒與謝紫衣同時往天上看了一眼,雖然天幕一片暗沉,歲日剛過,月未起東山,但方才分明是晴空萬里的,斷不會突然來場風暴或暴雨。山還在距離此好遠的地方,附近是一片平坦,怎麼看也不像——
“怎麼會有水聲?”
漠寒驚問,謝紫衣也聽到了,是馬蹄踏水的聲響。
好像轉瞬就成片響起。
低頭一看,頓時驚駭得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有水漫上了馬蹄,眼見著越來越高,也就愣神的那一會,漠寒就覺得腳底一涼,頓時一拉謝紫衣,在馬鞍上一借力,斜斜向外掠去。
別說漠寒了,就是謝紫衣,武功再好也沒有到凌波微步水面如履平地的神話程度,只能急踏水面,偏偏又扯了個漠寒做累贅,速度有限,這時向四面望去,簡直不敢置信。
一片茫茫煙波,已經辨不清方向。
偶爾聽到的慘叫求救,似乎都是商隊裡那些來不及逃跑的NPC。
那水浪愈高,水流更急,就彷彿水中有個漩渦,踏足借力其上,硬是被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