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麻將牌,啪的一聲擱在桌面上。
這是來的時候路過龍灣村外面的小商品市場買的,給島上的人員業餘解悶兒用。做工還可以,據說還是什麼名牌貨。為了這東西,來順兒曾經嚷嚷過好幾回。
聽見動靜,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紛紛轉過頭來。
“晨子哥,啥東西啊?”喜子問道。
“正宗的中華傳統國粹。”江逸晨坦然地回答道。
來順兒兩步走到近前,伸手抓過盒子,開啟蓋。
“嚯,真棒啊,晨子哥還你真給買來了。”他頓時喜形於色。
“啥傳統國粹啊?”喜子納悶地說著,也走過來觀瞧。
“好了,乾脆都別看電視了。今晚上好不容易湊齊了四個人,咱們也高雅一把,交流交流。晴晴,把電視關了吧。”江逸晨說著,招手讓晴晴也過來。
“嗨,我當是啥呢,鬧了半天就麻將啊。這叫哪門子傳統國粹?”
待瞧清楚,喜子覺得晨子哥是故弄玄虛,誇大其辭。不過許久沒打了,這會兒見到還真是有些手癢。
“這就不懂了吧。麻將又稱雀牌,有著悠久的歷史。三種花色,取天罡地煞之數,水滸一百單八將。配合四面來風,再加上中發白,春夏秋冬,順應陰陽,脫胎於易經。怎麼樣,這文化歷史內涵夠不夠深,稱之為傳統國粹一點兒也不過分吧。”江逸晨解釋了一套偶然在網上瞧見的麻將來源解說,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估計用來糊弄面前的仨人應該夠用。
果不其然,來順兒、喜子和晴晴都被這套理論搞得迷糊起來。再看向麻將牌,似乎真的沾上了那麼點兒文化色彩。
麻將這東西屬於真正的國民級娛樂遊戲,從城裡到鄉村,男女老少咸宜,三人自然不陌生,於是紛紛湊過來,找塊布平鋪在桌面上,拉開椅子坐下。
“晨子哥,你可真行,玩個麻將都能表達得這麼高雅,不知道的還以為在鑑賞古玩字畫呢。”來順兒佩服地說道。
“是啊,那以後這麻將牌平時得供著,玩之前還得沐浴焚香,以示虔誠。”喜子也不含糊,順手就將臺詞拈來用上。
“形式不必拘泥,只要時刻保持崇敬的心即可。”江逸晨頜首示意。
“不過,先說好啊,咱們玩這東西是為了弘揚傳統國粹文化,陶冶情操,可不帶耍錢的。”他繼續提醒。
“晨子哥,這玩兒麻將多少也得帶點兒彩頭,純素餡的打著多沒勁兒哪。”喜子請求道。
“呃,那天電視裡有個節目,說這人民幣可不是俗物。不光好看,裡面還有很多講頭兒。上面的圖案都是名山大川,文字也分好多種,那啥文化內涵可深了去了。再說了,帶點兒彩頭,這叫以人民幣文化配合麻將文化,兩種文化人劍合一,哦,不對,是合二為一。多地道啊。”來順兒眼珠一轉。琢磨出幾句歪理。
“此言甚是,善哉。”喜子連忙附和。
“嗬,沒想到你倆小子也學會拽文了。不簡單哪。”江逸晨頗有點兒吃驚,不過轉念一想。影視劇裡盡是這些故弄玄虛的東東。倆小子都喜歡看。日子久了沾點兒酸氣兒也屬平常。
晴晴聽到他們三人這些半通不通的拽文,左手支腰,頭和右臂伏桌。格格格笑個不停。
於是,面對新時代的文化農民工,江逸晨只好做出妥協,為了豐富人民群眾的業餘文化生活,四人交流起了帶小彩頭兒的文化麻將。但有個前提,那就是自己人玩玩可以,不準對外。
另外所謂的小彩頭兒也就是一、二、四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