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帶著笑的,豈不是比哭哭啼啼的強?”又對玉翟說:“你也別太難過了。柳家少爺讀書讀得好,不定什麼時候就考中了舉人,到時候上京參加會試,你不就能跟著回來了?千萬要回家裡來住,比外頭省心多了。我讓人給你留著你的院子房間,好不好?”
玉翟紅著臉想想,這安排果然好,便羞著臉點了點頭。明鸞又要笑,她又要掐。陳氏連忙又分開她們。
這時,老張過來了,手裡提著一隻籃子:“侯爺,這是柳家璋哥兒送來的,說是晌午才從京裡有名的德景樓買回來的,今年新出的四款點心,給您和二老爺、三太太、四太太以及哥兒姐兒們添個菜。今日是中秋佳節,咱府裡主人們聚在一處,是家宴,他不好過來打攪,便送這幾樣點心來,算是個心意,另在外頭給您磕頭,祝您身體康健,祝老爺太太們事事順心。”
章寂笑道:“難為他想著,他明日就要啟程了,既要忙打點行李,又要照顧他哥哥,哪裡還有空閒?居然特地跑到外頭買點心。德景樓的月餅做得最好,聽說排隊買的人都排到兩條街外,他費這心思做什麼?既然來了,就請他進來吧,都不是外人,說什麼打攪不打攪的。”
老張領命去了,明鸞伸出指頭戳了戳玉翟的膀子:“二姐姐,你聽見沒有?”後者的臉羞紅得抬不起來了。
不一會兒,柳璋進來了,端端正正地向章寂、章放行了大禮,說了吉祥話,又隔著屏風向女眷席面這邊的陳氏與林氏行禮。大概是知道玉翟也在這裡。行禮時他臉上的紅暈直蔓到脖子上去。一旁的虎哥兒小聲跟鵬哥兒說著打趣的話,時不時偷笑兩聲,柳璋的脖子更紅了,連手上都有了紅暈。陳氏、林氏在屏風後頭見了。都忍不住舀扇子掩面暗笑。
章放很喜歡柳璋這個未來女婿,見他發窘,有些不忍,就蘀他解圍,先問他:“你哥哥可好些了?”
柳璋如釋重負,忙答道:“已經沒事了,多謝伯父關心。”
章放點點頭:“他也是遇人不淑。才遭此劫,讓他想開些。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執著這一朵狗尾巴花?”
柳璋忍了忍笑,道:“侄兒也是這麼勸的,哥哥已經想明白了,只是回想起從前執迷不悟,惹得長輩們生氣,覺得十分羞愧,不敢回去見他們。侄兒勸了好幾日。他才好了些。”
章寂嘆道:“他還年紀,正是愛臉面的時候,會這麼想也是人之常情。你就勸他。若他只顧著自己羞愧,不肯去見母親叔叔,豈不是反叫長輩們掛心?若從前他有三分錯,如今就錯到七分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讓他想清楚什麼才是自己該做的事才好。”
章放也笑說:“他還年輕呢,出一回醜算什麼?這事兒錯又不在他。等他回去安頓下來,歷練兩年,懂事了,再娶一房賢淑的妻子。生兒育女,回頭再看這件事,也就是過眼雲煙罷了。讓他放寬心,萬事別悶在心裡頭。”
柳璋忙向他父子二人道了謝。今日章家本就是家宴,陳氏早讓家人另送了席面去客院給柳家兄弟,因此柳璋只閒聊幾句。便吿退出來了。玉翟在屏風後眼巴巴地瞧著他出去,暗暗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幾分遺憾的表情。
明日兩人雖然同行,礙著有長輩們在,只怕連一面都見不得呢。
明鸞偷笑著斜她一眼,嘖嘖兩聲,結果換得玉翟又伸手來掐,疼得她叫出聲來。
第二日十六,章放帶著女兒玉翟與周姨娘二人,並家人幾房、丫頭婆子若干、長隨十人,還有同行的柳家兄弟倆,坐車騎馬,浩浩蕩蕩一行人告別了家人,離開了京城,走上了前往廣州赴任的道路。這一日,安國侯府的文龍也帶著妹妹元鳳過來相送了。
自打章敬去了杭州,長房一任事宜,都是由其長子文龍出面辦的。再過兩日,喜姨娘要往杭州去,也是文龍親自護送。因為擔心他離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