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心的屬下做什麼?”
羅雪青摸摸鼻子,自他手裡接過寫了陶黎賀所住醫院的地址和房號認命出門,再不敢說那一句“不是還有外聯部門和人事部門”的話來。
因為丁奇一臉輕鬆,所以她也沒太把陶黎賀車禍當一回事,總不會太嚴重吧?否則老闆早就親自飛奔前往了。
心態良好地過去,隨便買了些上好的水果和點心,惟念著見了陶公子應該擺一副怎樣的臉孔?
門敲半晌,並無人應,輕輕推開,首先入眼的便是一隻碩大的打了白色石膏的大腿,直直吊在床上。
走近去,陶黎賀已經睡著,眉心微皺,嘴唇緊抿,或者是在做一個並不頂好的夢,他的樣子看上去憂鬱而惆悵。
那麼寂寞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看見。
37
陶黎賀便是在這時睜開了眼睛。
他眨眨眼,又眨一眨,笑:“我做夢了麼?不然怎麼醒過來你就站在我面前了。”
羅雪青把東西放下,撇了一眼他的傷腿:“丁總很掛心您的傷勢,囑我特意要來探望。”頓了頓又問,“沒什麼事吧?”
“粉碎性骨折,有可能終生殘疾,怎麼辦呢?”
話說得可憐巴巴的,可騙誰呢?進病房的時候她就已經上醫生那瞭解過他的情況了,也不點破,羅雪青微微沉吟,認真問:“要不要我給你買個頂好的輪椅或者定製最舒服的柺杖?”
給噎了一下,陶公子頗是失望:“我以為你會說,‘要不要我來照顧你呢’。”
她笑:“等著來照顧你的人只怕排隊排到西伯利亞了,怕是怎麼也輪不到我的。”
磨了一會牙,多少覺得無趣,羅雪青起身告辭,陶黎賀躺在床上看著她:“這麼趕,是不是急著想去見新歡呢?”
“新歡?”
“王實啊,他不是就住在樓下病房麼?”
“他也受傷了?”
“你不知道?”
她怎麼會知道?她以為他第二天該是回杭州了的。
陶黎賀深悔,他這是幹什麼呢?跟個沒水準的怨夫似的,可又改不了口,眼睜睜看著羅雪青推門出去了。
去服務檯問明,王實住在樓下的普通病房。羅雪青一路走過去,只覺得擁擠嘈雜又溼熱不堪,空氣中滿滿都是消毒水嗆辣的味道。
推開門,一個阿姨迎身出來,兩人差點撞著。她讓了讓,轉身便看見躺在裡間的王實,被一張薄被蓋著,倒看不出傷在哪裡。
見進來的是她,他微微動了動,臉上掛起慣常的笑:“你怎麼來了?”
她沒解釋,只問:“怎麼回事?我以為你回杭州了。”
王實略有些尷尬:“那天跟你分開後,陶總叫我們一起去飆車,路上出了點意外。”
這便是了,難怪那天晚上陶黎賀打電話給她,隱隱能聽到車子急速的蜂鳴。
“半夜飆車,你們的命不值錢,可未免也把別人的命看賤了些。”語氣淡淡,不由自主隱含埋怨,想一想又問:“傷到哪了?”
“老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沒通知家人過來麼?”
王實聞言苦了一張臉:“哪敢跟他們實說啊,杭州那邊的銷售正熱火朝天,我不回去他們都要急瘋了,還敢讓他們抽身過來?”
“那你一個人?。。。。。。”
“公司有給請護工。”
“還習慣吧?”
“就是飯菜難以下嚥。”
羅雪青不由得好氣又好笑,都這樣了還挑剔醫院飯菜。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
想他也是可憐,一個人在外地受了傷。臨走時一時心善,忍不住問:“那你想吃什麼?得空我做了給你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