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廣這次眼睛睜得更大了,並且很久說不出話來。這了好一會兒才道:“你都知道了?”
“我只知道你要殺我,其餘的都不甚知道。”
徐術廣嘆了口氣道:“我已離死不遠了,我將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你吧。我只盼……只盼死後,公子不記前仇,將我埋葬。哎,就埋葬在這山門外邊吧!”
“好,我答應你,你說吧。”
“殺你父親的兩人是誰?你弄清沒有?”
“是天台殺手。”
“是,就是這天台殺手。你父親被殺那一天,我正好前去打找他喝酒,卻見整個崔府大門緊閉,我喊不開,便大白天越牆進去,裡面還是一個人也沒有,我心中納悶,一個人去了酒樓。哪知下午就聽說你父親在舟山的一個山谷裡被殺了。
我連夜趕去時,只見七具屍體散倒在山谷中,連官府都還沒有來檢視。”
崔長風反問:“真是七具屍體?”
“是呀!其餘六具是崔門弟子的屍體。我親眼看見的,那仲火等人還是我認識的!”
崔長風這時頭腦中急速聯想,更加相信其中有詐。當初父親談了要遣散仲火、鍾祥等師兄逃走的,他們的屍體又怎會和父親的屍體出現在一起?莫非他們沒有逃走?莫非他們半途又折回家去與父親同生共死了?但這是可能的麼?三師哥李成死前喊了一聲“武功山”,崔長風后來思索,以為仲火等人去了武功山,還準備以後去武功山一帶尋找哩!
“徐大叔,你看清了沒有?”
“看清了的。”徐術廣說。但他忽然又補充說:“我當時正想下去細看,同時將那些屍體埋葬了,卻忽然感到腰間一麻,已經被人點了穴道,不能動彈了。然後,一個異常美麗的中年婦人從我的身後轉到我前邊來。”
“中年婦人?”崔長風情不自禁地問。
“是的。這婦人看樣子約有三十歲多的樣子,穿一身明教女兵的老服色。面部的表情極為風騷。她好高的功力啊。她到我身後,點了我的穴道我才知道,這婦女蕩然一笑,過來捏開我的嘴,彈進一顆藥丸,內力一催就落下肚去了。我明白著了她的道兒,我心中一急,便問:‘你是何人?’”
“那中年婦女道:‘我是何人你別管,你吞下了我的獨門毒藥,我問什麼,你便老實回答什麼,否則叫你全身化為濃血。’”
“我當時,心中害怕,只聽她問:‘這崔家劍的都死完了嗎?’”
“我當時大著膽子道:‘都死在這裡了。’”
“她忽然大怒,‘啪’地打了我一個耳光,罵道,‘那你剛才數完死屍笑什麼?’”
“我知道這一切都被她瞧去了,只好說:‘跑了一個僕人,一個弟子。’”
“她忽然一笑道:‘這崔家的少年公子怎麼不在裡面呢?’”
“說完,她笑著在我身上捏了二下,立時我只痛得全身發抖。這分筋錯骨手,不是人人都能夠忍受的酷刑。我熬了一會兒熬不過去了,便只好實說你已逃走了。她解了我的分筋錯骨刑,對我說:‘你去給我追捕這崔家劍門的公子,逮到之後,送到關外來玉女門找我。我再給你解藥。’我這時才知她是玉女門的人。便問到何處去找她。她只說捉到你後到居庸關外去等,自然會見著她。”
崔長風道:“那玉女門的中年婦女,可是名叫玉女劍仙的芳丹甜?”
“我想正是那人。只是我來中原沒有見過芳丹甜,也說不準究竟是不是她本人。”
崔長風聽罷,望著他出神地想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從身上摸出闢毒珠。這闢毒珠自他出道以來還未用過一次,不想首次使用,卻先救了一個要殺自己的人。
他將徐術廣扶起,對他道:“徐大叔受人所迫,小侄也不怪你。小侄有闢毒珠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