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正要答話,就見小英尖細地嗓子快嘴搶過了話去:“柺子叔,網到啥好東西了?”邊說兩眼邊往魚網裡瞧,手也伸進網裡摸索。
圓圓眼裡閃過一絲嫌惡,放下擁著照人的胳膊改為摟著周柺子和她孃的胳膊,撒嬌地問她爹孃網到啥好東西。
照人有意無意地瞟了小英一眼,這時小英正好也抬起頭就對上了她的視線,身子微不可見地瑟縮了一下很快地就把視線轉開了。
照人知小英是這樣一個人後,也就懶得跟她計較了,和玉眉玉秀傾身上前去瞧周柺子從魚網裡捉出來的“好東西”。是條金魚,跟小娃兒的巴掌一般大,魚鱗金黃中帶紅,魚嘴巴像是合不上似的一直張著,煞是可愛。
一群女娃兒喜歡地瞧個不停,圓圓更是高興壞了,笑得跟那小金魚般合不攏嘴,提過裝水的木桶讓爹將魚放進桶裡養著。邊上的漢子男娃兒們聽說周柺子網了一條紅魚,都湊上來瞧新鮮,把一群女娃擠到了旁邊。不知是誰突發奇想,說這是天大的好兆頭,青山嶺村要發了。青山嶺的祖祖輩輩都打魚,還沒網到過紅魚呢。這是吉利話,其他人都贊同地點頭附和。
照人且不管他們口中的紅魚是不是天降福祉,想跟著上船去撒網。沈丘山和沈照天都不同意。
沈丘山哄道:“閨女,爹跟你哥網了魚就往堤上放,你在堤上待著就成了,江裡的水深哩。你瞧圓圓也沒上船的,她爹孃收了網就靠岸,爹也給你網一條紅魚。”
旁邊有位老漢聽見了,半真半假地笑道:“閨女,你爹不讓你跟著去,張爺爺的魚船大,張爺爺帶你撒網去。”
沈丘山信以為真,急得聲音也大了許多:“張叔,使不得哩,小女娃不懂水性掉進江裡可不得了。”
張爺爺和他兩個兒子都大笑起來,照人也抿嘴瞧著她憨實的老爹直樂。
沈照天也忍著笑勸妹妹不要去,等明兒帶她去村裡的小河下地籠。
照人哪就那樣不懂事了,輕聲笑著答應了爹和哥哥,不過心裡還是有絲遺憾,想想下地籠也行,於是就跟玉眉她們呆在岸上聊天瞧熱鬧。
過了一個時辰後,沈丘山和沈照天送了第一網子魚靠岸,照人忙上去撿了沈丘山從船上丟到堤上的繩子將船往堤裡邊拉,以使船靠在堤邊不往外江游去,人好上堤來。其他女娃兒也上前幫忙。
沈丘山看得腦門發痛,趕緊地跳到了堤上將繩子拉住,讓兒子下船,生怕這些嬌嫩的女娃兒摔了或是掉進了江裡有個好歹。男人們都上江撒網去了,堤上只有這些半大的嬌娃子們。
其實農村的女娃哪就那樣嬌氣了,都是田裡地裡一把手的,況只是掌著繩子穩住船又不花多少力氣,沈丘山是白擔心了,但他心裡卻想著等會收網直接倒在船上,等回去才上岸,心驚哩。
這一網收穫頗豐網了二三十斤魚蝦,個頭大點的有草魚、汪刺、鯽魚,小的則多為白條兒、小麻魚和鱗片新鮮的菜板魚,還有些照人不認識的魚。江河野生的魚鱗片比放養的家生魚薄,味兒卻是比家養的魚好。
照人瞧著這些魚眼裡愛的很,小手在網子裡整過來整過去,這野生的東西前世裡求都求不到呢。照人突然想起一個不好笑的笑話:問“一隻魚能網多少魚?”答“一網魚”。恍惚間想起前世的種種,她神色黯淡了下來,手上的動作也漫不經心起來,心裡空落落的不著邊際。
為了甩掉那股空虛感,照人可著勁兒的黏乎著爹和哥哥,甚至抱著沈丘山的胳膊嗲著語氣撒起嬌來:“這大魚養兩天拿到集市上賣,小魚蝦洗乾淨去了肚裡的穢物焯水烘乾,螃蟹就放了大姜蒸熟拌了醬汁吃。爹和哥哥說好不好?”說完又望向哥哥。
沈丘山直道好好,咱閨女說的都好。沈照天也寵溺地摸摸了她的頭。
弄好魚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