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便蹲在旁邊,拿起泡過漿水的衣服,用木槌子槌著道:“阿靛你不曉得,我這幾日悄悄的問了大郎和二郎,才曉得那鋪子是真有些問題的,我這不是擔心一會兒過戶了後,那鋪子就算是咱們的了,到時還不曉得要整出點什麼事來,這不,想叮囑你大哥當心點嗎?” ;她嘴裡的大郎二郎就是孟有良的兩個兒子。
一些話大人嘴裡不好套問,小孩子的嘴裡卻是一問就出的。
“之前都出了什麼問題?”王靛好奇的問。
廚房裡的阿黛也豎起了耳朵,當然,其實她不用豎耳朵也聽得到。
人在白天因為五色五氣五音等幹攏,靈性沒於體內。世人便渾渾噩噩。
而到得夜晚,人進入了睡覺之中,靈性便自動覺醒。帶動氣機運轉,阿黛只覺得如今氣機越來越充盈,耳目更加靈便。於天氣,於福禍。於因果,便有一些自然而然的感應。
“先前啊,最早我大哥剛得到那鋪子時,一倉庫的富春大米叫老道以十文錢一斤賣了,捐失不小,這事你也知道的。後來整理鋪子時,橫樑砸了下來砸傷了人,你應該也聽說了,這些是大事。另外小的損失就別提了,數不勝數。我又聽說,當初錢秀才想把那鋪子租給別人家用時,幾乎每一家準備接手的都會出些事情,只在事情大小不同。你說說,如今你大哥要接手了。我這能不擔心嗎?”孟氏有些擔心的說著。
“哎呀,真這樣你怎麼不早說,天還這麼早,衙門那邊定然還沒辦公呢,要不,我們到衙門口堵人去,叫大哥不要那鋪子了。”王靛拍去巴掌上的水珠道。
孟氏又是一臉悻悻。雖然孟有良有些不地道,但,那也是她大哥,這樣的事情她又做不出來。
“你不好去就我去。”王靛現在心思細了不少,自也看出了孟氏的為難,便站起來道。
“二姐不用去。這鋪子於大哥來說應該沒有壞處,而且我可以肯定,就算是你現在去也堵不了人,說不得手序早就辦好了,那差人只不過是想要多拿點銀子。便卡在手上而已。”阿黛走出廚房道,剛才她見孟有良的腰間鼓鼓,顯然這會兒是下了狠心要把事情瞭解,因此,也就顧不得平日鐵公雞的性子了。
“你又曉得了,又是用你那個太素秘法裡面算出來的?”王靛挑著眉問,顯然對阿黛所習的太素秘法有些看不上。
“嗯。”阿黛點點頭,二哥脈相為食祿魁肥之相,近期只會得財而不會破財,當然,這也只是大體的一個說法,畢竟得財和破財是相對而言的。
一些無關緊要的破財不在其中。
“我看你那本事有些不太準,你還說我是命婦命格呢,而今呢?”王靛皺著眉頭,雖賞梅會後,關於她的流言幾乎已經消失了,但訂過親退過親,一般的人家都忌諱,何況官家。
“還是命婦命格啊。”阿黛道,自那日賞梅會後,自家二姐的命格又恢復如初了。
“真的?”王靛雖不信,但也還是有些期待,哪個女兒家不期望自己命好呢。
“走著瞧……”阿黛眯著眼道。
“那這樣,咱們現在去堵大哥,看看是不是真堵不到人,若是真堵不到人,我就信你。”王靛打量著阿黛道。
“好啊。”阿黛淡定的點頭。
兩人說著,一個丟了衣服給孟氏洗,一個丟了廚房的事情給剛起床的劉氏。
“這兩丫頭,這越大倒是越愛鬧了。”劉氏看著比以前關係好多了的兩個女兒,心裡挺高興的,嘴上卻免不得埋怨。
“這樣不挺好,象倆姐妹。”王繼善笑道,家裡總算是否極泰來。
也不過兩句閒話間。
此時,王靛和阿黛兩姐妹剛出得門。
隔壁的許大姐風風火火的過來了:“阿靛,阿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