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死灰的雙眼終於有了一點點地生氣。太子帶著她,在原來王宮所在的城市裡的大街小巷,一遍一遍地走,從黎明,一直走到深夜。
那一天的所見所聞,讓公主漸漸醒悟。
她的父王昏庸無能,導致奸臣當道,欺壓百姓,千水國的百姓苦不堪言,怨聲載道。他一生之中,為了能生下兒子,不斷地選妃,毀掉了無數美滿的姻緣。他為了擴建王宮,勞民傷財,拆散了無數美滿的家庭……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從小養在深宮中的公主從來都不知道,甚至聽都沒有聽過的。
太子把公主帶到了一個祠堂裡面,那是千水郡的百姓為了紀念一個寡婦而建的,他們感謝她救了整個千水國。
寡婦王氏,女兒不願進宮而自殺,兒子又在修建王宮時被官兵毆打致死。王氏悲憤至極,隻身上路前往上京,冒死攔住了天朝皇帝的御駕,請求天朝為千水的百姓做主。於是便有了天朝太子領兵攻陷王宮的那一幕。
公主獨自一人回到了從前的王宮,偌大的宮殿空空蕩蕩,到處是枯枝落葉,好不淒涼。她在那裡遇見了一個撿枯枝柴火的女人。公主認識那個女人,她以前是負責打掃大殿的宮女。宮女告訴公主,當年王宮淪陷之時,國王是自知罪孽深重,悔恨交加之下引咎自刎的,王后亦隨夫而去。當時她躲在簾幕後面,眼見國王王后自殺,很害怕。後來又聽見有人進來,慌亂之下便從大殿的後面逃走了。
公主哭著跑到了王宮門口,對等在那裡的太子說出了她對他的第一句話——對不起!
太子把泣不成聲的公主擁在懷裡,也說了他對她的第一句話。這句話,讓公主刻骨銘心,生生世世,永遠都無法忘記。
不要哭,你哭了,我會心疼。
(十五)扭轉乾坤
故事一直講到了天黑,段漠情起初不願意聽,可是漸漸的卻融入到了那個故事裡。到飛揚講完的時候,她的眼圈已經有些發紅了。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段漠情強壯堅硬。
飛揚淡然一笑,“不為什麼,讓你知道而已。”
“不要以為這麼一個胡編濫造的故事,就會讓我改變主意放了你!”
“我沒這麼想過。”
“這樣最好。”段漠情轉身離去,腳步卻沒有了來時的輕鬆。
飛揚笑笑,閉上了眼睛。
段漠情再次來到歐陽銘然所在的房間的時候,歐陽銘然正在跟那個青衣的男人下棋。歐陽銘然動不了,他說位置,讓那個男人代他落子。
見到這一幕,段漠情怒道:“耿直,你在幹什麼!”
“二小姐……”耿直惶恐地退到一旁。
歐陽銘然看了一眼耿直,對段漠情道:“你讓我等著,我從上午一直等到了天黑,實在等的太無聊了,就邀了耿兄弟下棋解悶。我們一邊下棋一邊聊天,我聽到了很多事情。”
“什麼事情?”
“你恨你的父親,恨他對你娘始亂終棄,導致你娘拋下你們姐妹倆,含恨自殺,對不對?”
段漠情將目光移向一旁的耿直。
“你姐姐同樣被一個男人騙去了身子,然後被拋棄,所以她誓要殺盡天下所有薄情男子。對不對?”
段漠情握緊拳,憤怒地看著耿直。
“有了你娘和你姐姐的教訓,你同樣痛恨天下所有男人。你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體,玩弄不計其數的男人,之後便將他們殺掉。更有甚者,你竟然勾引自己的親生父親,然後殘忍地將他殺害。我說得對嗎?”
“你竟敢背叛我!”段漠情一掌朝耿直的頭部闢了過去。耿直不閃不避,被她那一掌擊倒在地,口中鮮血直流。段漠情仍不解恨,舉掌再擊,卻見眼前一道月白的影子閃過,然後身子便動彈不得。她被點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