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哼了一聲,心想這王爺滿腦子黃色思想,就沒個正經的。
一曲既罷,餘音嫋嫋,達官貴人們大部分好像意猶未盡,朝鮮王世子也鼓起掌來。
泠然忽見下座的石彪招手叫過一名小吏,說了句什麼,那小吏答應著便往舞女們退下的地方去了。她心裡暗暗奇怪。
乘著歌舞的間隙,朝鮮王世子向成綬帝敬酒,嘰裡咕嚕說了些什麼。
隨即有翻譯說世子是奉了大王之命,向天朝皇帝獻上宗室女子三名,兩名李氏,一名權氏。
卻見那位少年皇帝微微動容,“朕未及加冠,年齒尚幼,中宮之位也還未定,暫時沒有納妃的打算。既然是宗室女子,亦不敢輕慢了……”說到這裡頓了頓,一雙烏目轉向楚玉,續道:“襄王天人之姿,功勳在我朝也是數一數二的,自古道美女配英雄朕將她們賜予襄王,不知世子可有意見?”
楚玉正神思不屬,不想成綬帝把這事推了過來,莫名就回頭看了泠然一眼。
但見她一臉的月淡風清,好像再給他塞三個美女與她毫無關係一般,當下心頭就有了氣。
翻譯把成綬帝的話轉達給了王世子,世子稽首向皇帝說了一句,又對楚玉致意。看他的神情,分明對皇帝的安排沒有一點意見,甚至還可以說是相當滿意的。
泠然見朝鮮使團後面站著的人群中,那三名高麗女子在聽了傳譯之後,都一臉嬌羞地看著襄王,一直緊繃的臉上也終於有了笑意,分明是少女懷春的模樣,心想這就是那敬獻的三個女子了,果然姿色過人。
楚玉頭皮發麻,再也按捺不住了,近日來他已覺園中諸姬煩得要死,絕不能再像以往那般說納就納,手一舉,阻止了翻譯傳話,“轉告世子,我朝不冊後先封妃也是符合禮儀的,三位宗室的姑娘舉止端莊,正適合備位椒房,還請禮部選定名號,擇吉將她們迎進宮中。”
成綬帝嘴角微微下彎,一雙黑水晶似的眼睛望著楚玉,內中滿是懇求之色,那模樣倒像只可憐的貓咪,萌得不得了。
泠然見碧晴一臉焦急之色,心想莫非這個小皇帝也看上了汪家妹子?可是他完全沒有自主權,若是楚玉執意不要,說不得只能犧牲皇帝了。
楚留香正要說話,就見楚玉站了起來,道:“就這樣吧,速速傳譯。”
公開場合,楚相是不會駁了兒子的面子的,聞言也就皺眉不做聲,卻略微詫異地看了一眼泠然,向紅綃公子問了一句什麼。
紅綃公子應了幾句,楚相點點頭,臉色也不那麼難看了。
朝廷上是楚氏父子說了算,傳譯官連忙將楚玉的意思說了,王世子倒是沒有什麼,他座次下面一個使臣卻站了起來,大聲道:“我朝雖是小邦,可宗室的姑娘也是尊貴的。陛下和襄王殿下如此推來推去的,不是羞辱我們麼,下臣萬萬不能接受”
此人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面上紅彤彤地,顯然是喝多了酒,他一開腔,王世子已經驚到,忙喝止他說話,已是晚了。
楚相微微冷笑,下面的石彪已經拍案而起,道:“襄王爺以禮待你們,才讓你們的姑娘進宮為妃,怎麼就辱沒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口出不遜”
那人索性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就想與石彪大大理論一番,卻被他身後兩名朝鮮侍衛衝上去堵了嘴,凌空架了出去。
王世子臉色不豫,欠身向成綬帝和襄王表達歉意。
傳譯官傳道:“世子說,小王管教不嚴,讓天朝聖上見笑了,襄王也莫要怪罪”
楚玉心裡甚是煩躁,只恐留下去還要生出事端來,隨便說了兩句場面話,向成綬帝道:“皇上,臣今日微有不適,就不多陪了,先行告退。”說罷也不等皇帝答應,向楚留香拱拱手,徑自大步步下臺階而去。
泠然轉身向碧晴和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