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
「你上陣不久,還不習慣。若是累了,就早些去休息,之後的事情交給我。」
顧楠知道這種事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適應的。
「師父······」
當顧楠準備從她的身邊走過的時候,一個聲音輕輕喚道,讓顧楠轉過了身來。
「怎麼了?」
玲綺紅著眼睛,伸出帶著血的手將顧楠抱住,弄髒了白衣,也呆住了被抱住的人。
「我想幫你。」
玲綺低著頭,抱著顧楠,抱得有些緊。
就像當年一樣,她抱著兩個發黑的麵餅緊緊地跟在她的後面。
只是那時她不敢伸手,她怕伸手弄髒了她的白衣裳。
她想幫師父,因為師父同她說過,她不想打仗了,她只想找個安安靜靜的地方住下。所以她想等仗打完了,就帶著師父和秀兒姐離開,去找個安靜的地方。
院子裡會有一棵樹,因為師父喜歡樹。還會有花圃,家門前會有一盞燈,師父沒回來的時候燈可以亮著。
到那時,師父可能又會去找一個地方教書,她可以在家裡練武耕田,秀兒姐織布做飯,新年時可以一起去城中看燈會,那時定會很開心。
等仗打完了,就都會好了。
懷中溫熱,兩隻手環在顧楠的背上,慢慢握緊。
顧楠的面龐被埋在玲綺的肩膀裡,她這才發現,她已經沒有綺兒高了,女孩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孩子,已然長大成人。
恍然間,是又過去了十年。
靠在肩膀中的臉上默默一笑,顧楠出聲應道:「嗯。」
綺兒,也長大了。
······
延津的曹軍只是虛兵,真正的曹軍援軍直擊白馬,顏良所部倉促應戰不敵敗退,顏良戰死。而曹操也已經率軍抵達官渡,立營建防。
袁紹拿著戰報站在帳中,臉色微沉,初戰不利,士氣必有受挫。
果然,要勝過你曹阿瞞,沒有這麼簡單。
袁紹的手中一握,戰報在他的手中被捏作一團。
在白馬破顏良的是一個白袍將,這人是誰他自然知道。顧楠顧先生,當年在虎牢關時,他也曾想能拉攏她到他的帳下。
這顧先生善於心術算計,也善於軍陣之法,由她領軍著實麻煩。
不過既然來了,眼下就是一個極好的將曹操分軍的辦法。
顧楠所部皆是輕騎,將她攔在白馬之外不能回官渡與曹操匯合,定會使官渡的兵力吃緊。
當然如此做法也會讓他的兵力分散開來,可他現在的優勢就是兵力。
袁紹對著帳外叫到:「來人!」
「將軍!」陣中的袁軍見到顏良一個照面便被刺落馬下,全部慌亂了起來。
曹軍的輕騎飛奔著沖入陣中,刀刃落下,帶起一片又一片的血色。
原本就沒有集結完畢的軍陣,在曹軍的沖勢下完全散開。步軍一旦沒了戰陣,對於騎軍來說就是完全沒有了阻礙,一眾驍騎長驅直入。
而那赤馬上的女將也再一次催起馬來,對著逃開的袁軍,舉起了戟刃。
···
交戰之後的狼藉的戰場上幾乎沒有聲音,伏倒在地上的人再也發不出聲音,而站著的人,也沒有什麼人想在這個時候多說什麼。
偶爾才會傳來一兩句交談,或是戰馬的響鼻。
披著黑甲的女將牽著手中的韁繩,站在就像是被完全染成了紅色的沙場上,頭髮有一些散亂,鎧甲和衣袍上都帶著血色,臉上沾著一些灰黑的塵土。
赤色的戰馬被她牽在手中,站在一旁,這原本兇悍的馬匹也只有在她身邊的時候顯得格外溫順。
女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