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躬著背,垂著肩站著。
蒙武不知道怎麼接,扯嘴苦笑,面色掙扎。
「顧將軍為了秦王大局,將我等救回,我等,能做的,就該是為子將那秦王的大局落完,此時還未到消靡之際······」
緊攥著的手讓他看起來並沒有那麼冷靜。
蒙驁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搭在了蒙武的肩上,拍了拍。
「你懂得顧全大局,為父很欣慰。」
蒙驁走上關前,兩手撐在城牆之上,眺望著,關隘下如同剪影一般的河山。
目光飄忽,好像看到了什麼。
「呵,老夫和那白老頭,早年就認識,當年徵戰在外的時候,我們好站在城牆上,看著雄美山河。我是事事不如他的,兵道遠略,志謀宏圖。你這不孝子,當年也不是隻想著拜他為師?」
蒙武看著蒙驁的樣子,張開嘴,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什麼。
「哈,不過他終是活得未有我長久,他那般的妖人,自有天收。」
蒙驁說著,笑了起來,笑聲裡儘是惘然。
笑聲漸漸淡去,只留下一身的頹跎。
「那丫頭真的和他很像啊···」
「那般的人,只有天收,不會死在此處。」
「父親。」蒙武還想勸蒙驁顧全大局,保重身子。
蒙驁卻抬起了手,打斷了他。
「我老了,這一次且讓老夫像個老頭子一般做事吧。做個領將,端著放不下,著實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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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嶺之間傳來馬蹄的聲音,顧楠他們逃了一路,五國之軍沒有再追上來,才慢慢停了下來。
夜裡看不清山路,馬匹在這地方容易失足,所以就先停了下來,打算再此過夜。
剪了幾堆枯木,點起了篝火。
山林之間,這種東西是最多的,索性是前幾天的雪化的快,不然這時候,恐是連火都點不起來。
火光暖人,驅散了一身的冷意,卻是沒有讓人心頭的疲倦和冷意散開一點。
一萬人來,只有三千人左右的人離開,七千人,永遠不做聲的躺在了那裡。收不回來,只能放在那原野上成了那野獸的嘴糧。
顧楠正靜靜地坐在篝火前。
「將軍。」
一個陷陣軍走到她的身邊,微微鞠躬。
「計好了?」顧楠的聲音有些沙啞,看著火堆問道。
「是,關守軍損軍六千餘人,陷陣軍戰死六百餘人。」
損軍盡七成。
關守軍本就是步卒,而陷陣軍也是,不善騎戰,能回騎馬已經是經過篩選了。而他們臨時呼叫的馬也多不是戰馬,函谷之中的軍備不少,但是戰馬一時間也有數千匹,身下的數千匹,用的運送的馬。
沒有全死在那軍陣之中已經是萬幸了。
顧楠點了點頭,沒多說話,看了一眼那陷陣軍:「去休息吧。」
陷陣士卒看著將軍疲乏的樣子,低下頭:「將軍也早些休息。」
「多話。」
顧楠扯出一個微笑,擺了擺手。
士卒抓了抓頭髮,退了下去。
篝火邊的火光暖和,顧楠恍惚的看著火光。
眼前模糊了一下,她猜是留了太多的血,已經開始神志不清了。
忽然感覺自己的肩上一陣痛癢。
低頭看去,肩上那箭矢還刺在肉裡,本來已經凍住的血漿此時又化了開來,血流個不停。
抿了一下嘴巴,伸手握在箭身上,臉上吃痛的一緊,將箭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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