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曹操有什麼做的不好,叫人說是閹人之後?
他曹操有什麼做的不好,以至於誠心相待,卻叫人有如防賊?
孔融轉過身來,卻見曹操看著他,桌上的茶杯反倒,大概是曹操起身時撞倒的。茶水順著桌邊滴下。
「黃巾之亂,我領軍向南,大破黃巾,斬首數萬。比我曹操,我問其餘人馬如何?」
曹操的眼睛直視著孔融,問著。
「董卓入朝,倒行逆施,我肯不與之為伍,改易姓名逃至陳留,散家財,合義兵。比我曹操,我問朝中大夫如何?」
「討伐董卓,一呼百應,至於虎牢,諸侯不前。少帝受迫,獨我曹操去追。比我曹操,我問各路諸侯如何?」
「如今董卓已誅,諸侯紛亂,民不聊生,我破於毒白繞,定青州之亂,修繕民生。比之如今的青州,我問天下蒼生又如何?」
一聲又一聲,孔融被曹操問住了,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孔先生,操告訴你。」曹操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黃巾之亂,各路人馬敗多勝少,以至漢室傾頹。董卓入朝,士大夫只隱忍不發,以至朝政可危。諸侯聯盟,各懷私心,以至舉天下之兵卻沒人敢追那董卓,讓其霍亂至今!」
「至於天下人。」話聲停了片刻,才一字一句地說道:「先生,此時天下皆苦······」
曹操說完了這些,垂下手。
他真的不明白,他曹操,是有什麼做的不夠好了。
孔融愣愣地立在堂前,他答不上來,可曹操問的問題,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這天下,就像他所看到的,已經壞了。
「先生,操累了,恕不遠送。」曹操揮了揮手,孔融站了一會兒,行禮走出了堂去。
曹操留在堂上,有些無力地坐了下來,拿起翻到的茶杯倒了一杯水。看著水中自己的模樣,苦笑了一下。
他和孔融的關係應該是無法挽回了。
「呵,若是此時元讓他們在,定要叫上先生一起去痛飲一番才好。」
······
孔融走在院子中的小路上,走的不快,應該是在想著什麼。
堂上曹操問他的話似乎還在耳邊迴響。
他有些不明白了,到底是曹操錯了,還是他錯了,或者說他們都錯了?
「先生,我有事想問你。」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應該是一個孩子的聲音。
那聲音是從一個偏院裡傳來的。
一個侍女從孔融的身邊低頭走過,孔融叫住了她。
「這院子裡,是在做什麼?」
侍女回過頭來行禮,答道:「是府上的先生在教公子讀書。」
「哦,如此,我知道了,去吧。」
孔融點頭,讓侍女離開,而自己則是停下了腳步,繼續聽著偏院裡的聲音。
他想聽一聽這課,他從小就是在讀書和聽課中長大的。
聽學生和先生上課,總能讓他的心思平靜下來。
······
「先生,我有一件事想問你。」曹丕舉手說道。
舉手提問這個奇怪的規矩,也是顧楠的課上獨有的。
「嗯?」顧楠正整理著書本準備說課,聽到曹丕的話看了過去。
「是有什麼想問。」
「先生最近怎麼都沒去見過我父親。」曹丕皺著眉頭,慎重地問道。
「我無緣無故,去見你的父親做什麼?」
顧楠倒是有一些奇怪,她為什麼要去見曹操?
「為什麼。」曹丕扯了一下嘴巴,似乎是很無奈。
「先生你可知道最近有多少人上門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