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能讓他自在一些。
幾人向著宮外走去,一路上是再沒有遇見什麼人。偶爾傳來幾聲說笑,卻是有些顯得空蕩。
······
走到宮門時,外面的天色已經幾乎黑了,只有天邊還有一束微光,照亮著宮前的路。
天空陰沉,空氣沉悶。
今日的宮門確實太安靜了些,一行人走到宮門前時,就連宮門的守衛都沒有看見。
曹操慢慢停下了腳步,皺起了眉頭,宮門前是不可能沒有守衛的。
顧楠的斗笠微微抬起,典韋和曹仁將手默默搭在了自己的兵器上,荀彧和郭嘉也不再說話。
四下無聲,宮門前這時是一點聲音也沒有。
「踏踏踏踏。」
寂靜被打破的時候,就是一片紛擾的嘈雜,雜亂的腳步聲幾乎像是要淹沒了宮門一般。
數百人從宮門的兩側衝出,將道路堵住,手中提著刀劍。陰沉的天空下,刀劍的反光晃眼。
郭嘉看著這突然出來的人馬,神色沉下,在荀彧的身旁說道。
「來者不善。」
荀彧的眉頭皺起,語氣難聽。
「大概,是謀權之亂。」
門前的數百人停下,隊伍散開,兩個人駕著馬走了出來。
身上皆穿著將軍服飾,頭戴纓揚盔。
「你等。」曹操冷著臉,看著這提著刀兵的數百人問道:「來此作什麼?」
兩個領軍對視了一眼,舉起了兵刃。
「奉詔共討賊臣!」
數百柄刀劍向前一進。
「共討賊臣!」
聲音在宮門上陣陣迴蕩。
天空中的陰雲堆積的越來越多,大概要不了多久會有一場大雨。
賊臣······
曹操默默抬起了頭,背在身後的手握緊。
他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年,兩鬢上的幾縷白髮讓他看來有些蒼老。
也已經難再挎刀上馬,說要做那大漢徵西將軍,高歌大風,立馬之處便是漢土。
他曾說過自己不怕身後的罵名,可做一世奸雄。
可他不能明白,為何這一句奉詔討賊之下,他還是隻剩下了滿腔茫然。
大風曾歌,威加海內。大漢之志,有誰記得?他曹操記得。
董卓挾漢,遷都長安。漢室衰微,有誰去追?他曹操去追。
天子東歸,百官失所。兵敗將離,有誰去迎?他曹操去迎。
半生漢臣,可此時拔劍四顧,他卻成了漢賊······
大雨前的風吹起,將曹操的衣袍吹鼓。
「父親,這些人交於我們。」
曹昂抽出了自己腰間的長劍,回頭看向曹操,隨著典韋和曹仁向前走去。
「你二人退後。」
顧楠對著荀彧和郭嘉說了一句,向前走了幾步,走到了曹操的身前。橫過無格,將三人護在身後。
王子服沒有回應董承的話,沉思片刻,深然地看向董承,抬起手說道。
「董侯,此事我力不能及,恕我不敢當。」
董承見他如此,知道他已經意動了,笑著拿起了桌上的酒壺給王子服添了一杯酒。
「王將軍莫急,此事若成,曹操死後我與徐州劉備有過聯絡,他會呼應我們。我等就可以借陛下之名剷除曹操留部,收歸其帳下兵馬,還有青州兗州等地,將軍還不滿足?」
酒壺傾斜,渾濁的酒水緩緩倒入酒杯中,酒杯裡映出了王子服的影子。
「如此。」王子服的聲音低下:「董侯在這城中,可有幫手?」
董承笑了,酒杯放回了桌面,發出一聲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