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酥麻從指尖一路襲擊到大腦,渾身如過電般輕顫,洛汀洲咬著牙:「你問這個做什麼?」
正有感覺之際,傅尋書卻給他做起了手部按摩。
洛汀洲:「……」
他不禁感嘆一句男人心,海底針,傅尋書的心,比海深。
猜不透。
傅尋書放下洛汀洲的手,又撈起另一隻,細緻地推按著,神情專注而認真。
昏黃壁燈下,傅尋書跪坐在洛汀洲身上,剛擦乾的頭髮看起來蓬鬆柔軟,黑亮的髮絲鍍著一層暖光,往下,劍眉被劉海遮住,素來清明的眼眸漾著微光,閃動著隱晦愛意,柔和的光芒落在那深邃立體的面孔上,被面部線條切割成一塊一塊。
洛汀洲有些意動。
不僅是他,恐怕換了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抵擋突然變得柔軟又溫情的小徒弟。
「隊長……」傅尋書開口後沉默一瞬,換了稱呼,「汀洲有沒有想過退役後幹什麼?」
傅尋書極少稱呼洛汀洲姓名,以至於洛汀洲聽著自己的名字,想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那兩字被傅尋書含在舌尖,再輕輕念出,綺麗又曖昧。
之後才想到傅尋書的問題。
他在心裡笑了一聲,心道怪不得,這人在神跡對風華那場比賽時就有點不對勁了。
「沒想過,還早吧。」
洛汀洲說:「奶媽選手的職業年限比一般選手要長……」
傅尋書俯下身,輕輕擁住他,用滾燙的胸膛和一句話堵住洛汀洲剩下的話。
「六年,」他說,「你比我先走了好久。」
傅尋書曾經以為自己不會在意,年少的他想,要變強之後才能得到洛汀洲的承認,才有資格站在洛汀洲身邊。
磨練手法的路上,他沒有心急,可是現在,他有些急了。
許多人來到這個賽場,是為了讓更多人看見,傅尋書來到這裡,只為讓一個人看見。
在這之前,傅尋書從沒想過如果這個人有一天離開了賽場會怎樣。
如果有一天,洛汀洲只能坐在觀眾席……
「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洛汀洲出聲打斷了傅尋書的思緒。
嚴格說來,在傅尋書問出這個問題之前,洛汀洲潛意識一直認為自己不會離開pk俱樂部,哪怕退役,多半也是留在俱樂部當個教練之流,繼續為戰隊鞠躬盡瘁。
「那你現在想。」
他的小男朋友這樣說。
要命,男朋友在撒嬌。
洛汀洲抿抿唇,臉上燥熱,他猛地推了一把傅尋書,挺身關燈,再鑽進被窩。
傅尋書:「……?」
洛汀洲:「夜談,開著燈沒有氣氛。」
傅尋書:「行。隊長你說,我聽。」
被子下,傅尋書摸到洛汀洲的手,便牢牢抓在手裡。
洛汀洲任他抓著,強者偶爾流露的脆弱感,以及男朋友的依賴,這感覺實在過於美妙,洛汀洲緩了好一陣才開口:「如果讓我現在想,退役後多半會回校園,重讀高中、參加高考、考自己喜歡的大學。」
聽言,傅尋書的手默默用力,攥緊了洛汀洲的手。
隊長的過往是不見天日的泥潭,傅尋書心疼,但深知過去無法改變。
沒能早日遇見洛汀洲,是他心頭最大的遺憾。
傅尋書想了想,說:「我可以幫隊長複習。隊長想考哪所學校?」
洛汀洲說了個校名,傅尋書沉默兩秒,那是國內頂尖學府,也是錄取傅尋書的學校。
身邊人許久不答,洛汀洲以為自己被男朋友小看了,翻身壓過去,「覺得我考不上?」
「沒有,」傅尋書抬手扶住洛汀洲的腰,「我只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