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的一面,但他指責英國人總要為自己撈取更多好處。他解釋說:“在一個由藝術家和商人組成合夥公司裡,藝術家總是上商人的當”。這裡所說的藝術家是誰商人是誰,就不用再挑明瞭吧!
過了不久,他就在日記中談到,英國人的“嫉妒、居心不良、損人利己等等已初露端倪。這些現象,到戰役結束時,使兩個司令部之間的關係緊張起來”。看起來,孟託邦由於得不到自己政府的支援,對這一局面難以忍受。他還說,法國人在中國之役中“扮演的是受騙者的角色。這一角色,在我們把英國做為聯軍的時候起,就已經是註定了的”。
第十六章 法國人見證的洗劫(33)
埃裡松提出這樣的問題:
“要麼是法國人被英國人欺騙了——我不能用出賣一詞,這個詞太重了——被他們矇在鼓裡,他們想方設法貶低我們在中國人心目中的形象,使我們看起來像是他們花錢僱來的僱傭軍;他們還利用了中國人的輕信,單獨簽訂秘密條款。要麼就是皇帝成心把法國軍隊交給英國來使喚”。
他說的是哪些“秘密條款”呢?我們前文中已經看到,埃裡松非常懷疑葛羅——當然不是說他被額爾金收買——完全被額爾金牽著鼻子走。他還談到聯軍之間的“糾葛”,甚至說勝利以後,“如果不是被攔住,法國士兵就會放手讓中國人追殺這個英國人”。他還肯定“雙重條約”的存在,在他此前一年出版的第一本書《一個傳令兵的日記》裡就寫過這件事。這些“真相的曝光”使他受到《泰晤士報》的猛烈抨擊。他的另一本書,1883年出版的《中國戰役史——根據司令官秘密通訊編寫》被法國政府以“國家利益”——不折不扣!——為名收繳並查封。在這本最終落入陸軍部之手的書中,收錄了一封涉及“雙重天津條約”的信,當時是由皮納伯爵和康普農少校呈給皇帝的。
在他的《一個傳令兵的日記》(書中還談起關於1870年巴黎之圍的回憶)裡,埃裡松伯爵一開頭就直言不諱:“坦白地說,我不喜歡英國人。我承認英國人民的優秀品質,堅韌不撥,敢想敢幹,精誠團結。但所有這些優點似乎都被一種無休無止、不擇手段的自私自利破壞殆盡。所有國家都是自私的,好,我同意,常言說,這是國家的責任。自私也許只是愛國主義的一種形式。但它們要光明正大地自私。光明正大不會破壞任何東西,也不會影響愛國主義”。
講到事實,他說在洗劫圓明園過程中,一個士兵跑過來將皇上私室內發現的檔案交給孟託邦將軍。好些檔案恰恰是英法聯軍9月初在天津談判的條約草案,由於中國方面的代表不具資格而成為一紙空文。作為秘書和翻譯,埃裡松將這份用英文寫的條約文字向孟託邦譯出,他們二人都發現,這份條約與法文的條約有出入,不是按文字對譯出來的。換言之,英國人“只為自己爭取了所有特別優惠的條款,聲稱我們是他們花錢僱來的僱傭軍,並說他們總能把我們安撫妥當”。
在這一“真相”面前,《泰晤士報》要求他拿出證據,並反過來指責他無中生有,誹謗英國。但《泰晤士報》沒有刊登他的答覆……為了證明他的結論,他出示了證人們(包括上海的大商人史米茨;他的朋友阿爾芒等等)的信件。他說到額爾金的“心術不正”,甚至是“背叛”。額爾金大體上跟中國人說過這樣的話:“不要怕法國人。在宗教問題上給他們一些精神上的滿足就可以了。按照我們提出的條件來解決英中之間的事情,他們會同意的,因為他們是我們花錢僱來的”。
他還補充說,他希望法國不要再“為英國人火中取栗”,應該養成利益均沾的習慣,不能“再像在中國以及其它地方那樣,繼續心甘情願地以得到一些殘羹冷炙為滿足”。在書中稍後的地方,他還說,中國認為可以把法國人當作“一個可以忽略不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