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口被清一色的黑色著裝保鏢重重包圍,看見夏硯章才讓開。
忽然夏硯章的腳步頓住,低沉地開嗓:「昨天我說陸總只是腿腳不便是事實,不過還有一點就是他至今未醒。」
「腿腳不便為什麼會導致昏迷不醒?」
「他的車子翻了,腿受了傷,腦袋也受到了不小的震盪。」
「你不是說他不嚴重嗎?」
夏硯章擰了擰眉,沉聲說道:「悠悠,當時在追我們的車子距離至少還有十米,我不知道陸總的車子是怎麼操作的,才會導致翻車,但是根據我的經驗,以當時的情況,這種意外基本不會發生。」
夏悠悠心悸,靜默了幾秒後開口:「大哥,你覺得他是故意的?」
「是,所以我才說他不嚴重,他既然敢冒險,肯定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但是他現在還沒醒,故意躺著不醒?翻車這種意外不是電影裡的特技,隨時會送命,他沒必要這麼拼。」
夏硯章自然知道這點,只能說陸紹越工於心計到將自己的生命都算了進去。
他也是算準了,就算夏硯章看得出來,沒有十足的證據,不過是口說無憑。
憑著夏悠悠的負罪感跟內疚感佔了上風的情況,就算她有所懷疑,也不會過於苛責。
單單就結果而言,陸紹越已經得到了想要的。
之前的陸紹越鋒芒畢露得讓他忌憚,現在看來不過是是冰山一角。
從這次事件來看,無論是他雷厲風行的辦事效率還是瘋狂不計後果的做事手段,都讓夏硯章認識到了他不為人知的那面。
恐怕陸紹越現在已經不想再想刻意掩飾什麼了,起源似乎還是他在夏悠悠面前揭露了他。
夏硯章不禁輕哂,沒想到他都著了他的道。
夏悠悠推開門,病床上的陸紹越不可謂不狼狽,一向驕矜貴氣的他此刻單腳吊著,額頭纏著繃帶,面色透著一層病態的蒼白,最重要的是從來沉穩內斂的他雙眸緊閉,一副不理世事的安詳樣。
她的心絃被撥亂了幾下,躡手躡腳地靠近,似乎怕打擾了他的靜養。
坐到陸紹越的床邊,本來想將他推醒,但是看著彷彿散了架的他,根本無從下手,只能惡劣地喚了聲:「陸紹越。」
清雋的臉龐依然沒有波瀾,連眼睫毛都沒顫動一下。
夏悠悠心裡有氣,又發不出來,本來他好好的話,她還能心安理得地說聲謝謝,要是他有什麼要求,她也能敷衍地答應下來。
可是如今這副慘澹的樣子,莫名地增加了她的負罪感,就如一塊大石壓在心間,悶得難受。
夏悠悠不是什麼健談的性格,對陸紹越沒那麼多話說,而且對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侃侃而言,顯得特別蠢鈍,她自覺幹不來。
乾坐著嫌無聊,夏悠悠就把玩起了陸紹越的手指,他的這雙手雖然比不上夏硯章好看,幾道薄繭昭示著多年的辛苦,不過勝在手指修長,比例完美。
又看起了他的掌紋,正用指腹描摹著掌紋的走向,腦袋上方就傳來了男人沙啞的聲音:「夏大小姐是趁著我昏迷不醒,準備行不軌之意嗎?」
夏悠悠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將他的手臂一甩。
陸紹越的五官糾結在一塊,顯得痛苦萬分。
夏悠悠略有歉意,試探性地問道:「沒折吧?」
「你是巴不得我癱瘓在這張床上吧?」
「哪能?那樣我還得讓人伺候你吃喝拉撒,顯得我多虧。」
「我還以為你自己願意伺候我吃喝拉撒。」
「這種忍辱負重的事情,可能適合你那位小青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提到藍如煙的關係,陸紹越的神色淡了幾分,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