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複雜,他的目光,一直在殿主任天行和羅冥身上來回掃,不知在想些什麼。
太清門這邊,任滄海扭頭看向同門的西風道人和冷月大師,關切道:“西風師弟、冷月師妹,你二人傷勢恢復的如何了?”
西風道人冷哼了一聲,並不作答,且還撇過頭去,十分不給面子。
任滄海眼神一斂,似也有怒氣。
冷月大師見狀,稍一遲疑,開口道:“多謝任師兄關心,我與西風師弟的傷勢均已無大礙。”
任滄海看了眼冷月大師,微笑道:“沒事了就好,畢竟接下來,可又會是一番苦戰了。”
冷月大師點頭不語。
任滄海亦是點頭回應,然後再次面對西風道人,語重心長道:“師弟,凡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不懼犧牲,你也是活了幾百歲的人了,世間萬物,還有什麼看不透的呢?可莫要因為個人的那點小性子,壞了天下大事啊!”
西風道人渾身一震,正欲反駁,但想起身旁還有外人,身後又是三大派的眾多弟子,便是頓了頓,轉而壓低了聲音,正色道:“萬物皆可明,人心難測。”
“你……”任滄海雙目一瞪,卻是啞口。
石頭雖沒聽清自家師父、任滄海和冷月大師三人之間的對話,但透過三個人的表情,以及旁邊人的神色變化,多少看出了一些端倪,而且那緊張的氛圍,也絕不是無緣無故產生的。
石頭心中一動,不料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一聲冷哼,滿是怒意,卻是在魔道那一邊。
石頭抬頭看去,只見魔道諸人身後的黑暗中,忽的一陣陰影晃動,不知怎麼,石頭心裡一驚,下意識鬆開了拉著程彩虹的手。
遠處,從黑暗中走出三個人來,赫然是魔道天魔門的狐姬,以及“盈昃”二使,海大先和乾屍。
曲通幽一見著來人,頓時大喜過望,開懷道:“哈哈哈,我就說魔羅老弟不會在關鍵時候掉鏈子,如今有了狐姬小姐和盈昃二使加入,對面這些個和尚、道士,還不是板上魚肉,任我們宰割了嘛!”
說罷,曲通幽霍然回身,掃視正道眾人,面上滿是得意之色。
然而,狐姬在現身後,就始終對地煞宗和玄冥殿幾人投去的笑臉,視若不見,目光竟是落到了正道人群后方的石頭身上,默默凝視著。
任滄海等人見到天魔門的人也來了,互望一眼,都變了臉色。
要說剛才正魔雙方還算勢均力敵,甚至正道一方的實力還要隱隱壓過魔道一方,但是當狐姬、海大先和乾屍三人加入後,局勢頃刻間發生了轉變。
這時,一直緊皺著眉頭,默默站在凌雲閣雲辛長老身後的雲山,突然怒不可遏,大吼道:“妖孽羅冥,三十年前的血債,你也該還了,看我今日如何將你挫骨揚灰。”
正在跟海大先說話的羅冥聞聲,聳然一驚,但等他循聲望去,看見說話之人是一名素未蒙面的弟子,而非正道三大派的主事之人,頓時感覺莫名其妙。
“三十年前?”
羅冥滿臉疑惑,幽幽道:“我說小子,你今年才多大,三十年前應該還在吃奶吧!你我之間,那時就有和血仇了?”
雲山霍然踏前幾步,立於正道眾人前面,朗聲道:“三十年前,赤水河吳家村,你犯下的滔天罪孽,可還記得?”
正道中人聞此,面面相覷,全都面有不解之色,凌雲閣弟子也是,唯有云辛長老一人,眉頭一皺,似乎驚了一下。
羅冥沉吟片刻,但好像並未記起什麼,繼而調侃道:“吳家村?不記得。怎麼了,該不會是三十年前,我搶了你孃的奶喝,因此遭你記恨了吧!喂,你這小子修為不咋樣,氣性倒是挺大,一口奶也能記恨我三十年?”
此言一出,惹來魔道眾人大笑,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