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已經結束,朝廷怪罪不怪罪李旭,都無關緊要了。
如是又折騰了三、伍天,在鄉情和飽飯的雙重刺激下,平素蔫頭耷拉腦袋的郡兵們還真被刺激出幾分士氣來。李旭見軍心可用,便拉出了隊伍,氣勢洶洶地撲向通濟渠。
通濟渠北段共有四個城市卡在河道上,其中雍丘、陳留兩地已經被李旭收復了,瓦崗軍一時還無力回奪。另外兩個城市一個喚做浚儀,位於通濟渠東岸,目前被瓦崗賊周巔、李德仁和周北洮三部合力把守,城內大約有十餘萬殘兵。另一個城市為滎澤,守衛此城的是李密麾下愛將楊德方和鄭德韜,城中雖然只有兩萬兵馬,戰鬥力卻遠比浚儀城中那夥人強悍。在圍殺張須陀老將軍的大海寺會戰中,此部曾為主力之一。
郡兵們剛剛開始協同作戰,照常理應該先拿實力較弱的練手。李旭卻力排眾議,出了管城後,直接沿官道殺奔了滎澤。眾將領說服不了他,又被博陵軍先前的戰績壯得膽漲,因此無論情不情願,都硬著頭皮跟著博陵軍並肩前行。
眼看著大隊兵馬撲到了滎澤城外,李旭卻突然又改了注意。繞著城南兜了半個***,跨過通濟渠,命令大夥在濟水與運河之間的三角地紮營待命。
眾郡兵沒有戰馬代步,怎禁得起他這樣折騰,因此在紮營時偷工減料,把四十餘座連營扎得東倒西歪。李旭從周大牛等人口中得知後,也不出言干涉,只是命令張江、王須拔等人拿出精神頭,給郡兵們作個表率。如是一來,雙方的對比愈發明顯了,即便是河上的漁夫河山寨的樵子,一眼也能分辯出哪座營地是博陵軍所建,哪座營地是郡兵所立。
“大將軍想誘楊德方出城決戰麼?”王君廓看得納悶,偷偷走進中軍,向李旭詢問。
“君廓以為,咱們將軍營紮成這般模樣,會不會多給楊德方些信心?”李旭沒有回答王君廓的話,笑著反問。
“說實話,若滎澤守軍為卑職所帶,定會殺過來打上一場。即便打不過博陵精騎,只要把郡兵殺散了,至少也能混個不勝不敗!”王君廓笑了笑,回答。在博陵軍這十幾個月,他從李旭身上學了不少用兵之道。特別是騎兵破敵之術,基本已經窺得門徑。因此看到郡兵那幅不著調模樣,自然就想到了“倒卷珠簾”這一經典騎兵戰術。
“以君廓目前的進境,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李旭點點頭,十分滿意王君廓給出的答案。他根基淺,罕有名士和世家子弟肯主動前來投靠,所以非常注重從麾下中、低階軍官中選拔人才。因此,王君廓、郭方等被招安入伍的前土匪頭目升官極快,幾乎每隔上數月便能竄起一到兩級。
“多謝大人眷顧!”王君廓知道李旭不喜歡繁文縟節,因此也不虛情假意地自謙,雙拳前抱,一揖到地。
“但楊德方多半不會出來!”沒等王君廓的心情從興奮中平靜,李旭搖了搖頭,低聲道。“你的軍職照升,但判斷敵情上,仍需要再多下些功夫?”
“為何?”王君廓被李旭說得一楞,沒上沒下地追問。
“你只看到了咱們這邊亂成了一團糟,卻不瞭解楊德方的稟性。他不是個喜歡冒險之人,況且又曾經在我這裡吃過一次虧。因此即便想把場子找回去,也會多加幾分小心!”李旭微笑著,以王君廓能聽懂的語言解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在他眼中,此刻的王君廓還處於知己而不知彼的階段。所以看戰局稍稍有些一廂情願。而透過對敵情的分析總結,旭子卻認為楊德方輕易不會出戰。其中原因一是由於此人文官出身,膽量有限。二是因為瓦崗軍將橫貫大半個河南的濟水當作了一條重要的通道,下撥給濟陽、濟陰和定陶等地的物資都要從鎖定兩條水路的滎澤中轉,因而城中糧草財帛極多。萬一丟了此城,其中損失楊德方擔待不起。
“那大將軍又卡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