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肉身還需多少天的秘法試煉,才能大功告成?”
“還得十九日。今夜剛好是第三十天,已進入培元階段。”
霍去病點頭,從自己的記憶裡,他很快尋找到有關金封秘法的知識——築基、固本、培元、封緣,一共分作四個階段,尤以培元最為兇險,動輒肉軀爆毀反噬施法者,難怪沙怪無論如何都不敢令龍城公主受到外界驚擾。
“前輩可曾聽說過護體石?”他說道:“若用此寶加持肉身,效力更勝金封秘法。”
沙怪的臉上露出難以抑制的驚愕和激動,問道:“你有護體石?”見霍去病頷首,他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小心翼翼地又問:“老夫能否和你作個交換?”
“不必。”霍去病道:“我將護體石送給前輩就是。”
沙怪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猶疑道:“你不是在耍弄老夫吧?”
霍去病穩悠悠道:“這玩意我留之無用,送給前輩作個人情何樂而不為?”
沙怪定定神,漸漸信了眼前所發生的事並非是自己在作夢。他抬眼瞅了瞅天色,明月西斜已近寅時,那邊龍城公主應該快很收功,當下道:“請小兄弟隨我來!”
霍去病扭頭望向金不炎道:“金兄可有興趣陪小弟走上一遭?”
金不炎心比黃連苦,委實沒有料想到沙怪居然會和霍去病化干戈為玉帛。不僅坐收漁利的設想成了鏡花水月,還白白耗損了九成的念力。
這時他縱然想興風作浪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就算召出尺度天來對付霍去病,不需這小子動根手指頭,沙怪便會豁出命地撲過來。
“小弟還是先告退吧。”他吞嚥下一口苦水,拱手道:“來日再到霍兄府上盤桓。”
好小子賊心不死,竟想殺到長安來找我!
霍去病抱拳還禮笑吟吟道:“金兄盛情霍某卻之不恭,那便在長安城中掃榻以待!”
“好說,好說!”金不炎又向沙怪拱了拱手,先前騎來的雪駝已在方才的“金沙一滅”中被轟得屍骨無存,只好步履蹣跚地往西去了。
沙怪也看出了霍去病和金不炎之間的微妙關係,故此並不強留。待金不炎的身影緩緩走遠,他這才說道:“小兄弟,老夫要施展‘流沙河訣’將你送到我肉軀所在的沙穴之中。咱們在那裡再會!”
說罷沙柱中的人影淡去,像一株被颶風吹彎的大樹往霍去病身前探近。
骷髏頭覺察到沙怪元神已遠去,忍不住小聲道:“頭兒,你身上哪有護體石,這個玩笑可開大了。萬一那老怪物老羞成怒,那可弄巧成拙啦。”
霍去病漠然道:“閉嘴,坐穩了!”話音剛落,沙柱“譁”地在他頭頂散落,瀰漫的塵沙籠罩全身,像有股無形的力量穩穩托起霍去病的軀體隨波逐流往前飄移。
不一刻周圍飛揚的塵沙“呼”地往後飛掠,霍去病的身子平平穩穩落回地面。
眼前一片漆黑,腳下鬆軟柔棉應是沙地。就聽沙怪的聲音響起道:“小兄弟請進!”
“嗡——”黑暗中亮起一顆銀白色的寶珠,冉冉飄飛到霍去病的面前。
藉著珠光霍去病看到自己正置身在沙丘底部,前方不遠處是座沙穴的狹小入口。那寶珠徐徐飛行,引著他往沙穴裡走去。
略略低頭走入沙穴,當霍去病重新抬首時,映入眼簾的是一道盤膝坐在沙穴中央的熟悉背影。寶珠銀白色的脈脈光輝映照下,那身影朦朧而動人,似全身都籠罩在一團若有若無的霧氣裡,彷彿觸手可及卻又千里萬里難以觸控。
在這道背影的正對面,有一具盤坐在地金光燦燦的肉身。他看上去至少有六七十歲,面板上佈滿大小不等奇形怪狀的金色符咒,雙臂低垂在小腹下方結成不滅印,恰似一尊塗滿金漆的泥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