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蓋緩緩朝上揭起,裡面溢位金、銀、銅三色交織美輪美奐的光芒。
奇鳳雨打量著安安靜靜平躺在石盒中的三隻神鼎,喟然輕嘆道:“為了這九座黃帝神鼎,不知有多少人丟了性命,誰又曉得這麼做究竟值是不值?”
忽然,眾人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致,靜靜地端詳著石盒裡的神鼎,各有所思。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響起聲聲雞鳴,窗外的天空微現魚肚白。
霍去病合上石盒,重新覆上包裹道:“天亮了,我們準備啟程吧。”
高凡心底湧起強烈的不捨,問道:“這回你還會再偷偷跟著我們嗎?”
霍去病不答,卻將目光投向東方天際那輪隱約可見的紅日,徐徐道:“珍重!”
剎那間,高凡的眼眶紅了。他努力從嘴角擠出一縷笑容,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麼,可終究什麼也沒能說出口。
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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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凡、奇鳳雨、千葉小慈走後,霍府一下子冷清了許多。厲虹如接過了奇鳳雨留下的府務,儘管比以前忙碌了許多,可不知為何心裡還是覺得空蕩蕩的。
霍去病自北征歸來,卸去驃騎營統領之職後,遲遲沒有收到新的任命,成了輕鬆悠閒閒散大臣。而魯鵬依舊隔三差五地呼朋喚友、賭錢喝酒,排遣少了高凡的寂寞。
十多天後霍去病突然破天荒地在府中設宴,將趙破奴、高不識、徐自為等一干驃騎營老部下盡數邀來,連厲虹如也被拉到了筵席上,眾人開懷宴飲,直道今日一醉方休。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海闊天空的閒聊著,話題從不久前的劉徹遇刺,到長安花會上的神秘花魁虞鳳至;從田玢驟亡到李敢的叔父李蔡接任丞相之位,不自禁地又說到了離奇失蹤的董武身上。
僕多嘆道:“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事還真邪門了。聽說南宮公主幾次求陛下下令徹查董武的下落,可到現在還是沒見個人影兒。”
趙破奴道:“這麼久都沒訊息,十有八九的凶多吉少了。”
徐自為道:“據說他是在宮中當差時出事的,誰又能有這個膽子?”
僕多哼了聲道:“連陛下都會遭人行刺,九死一生,小董又豈會放在這些人眼裡?”
高不識苦笑道:“老僕,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為了這事,我可沒少受上頭訓斥。”
魯鵬道:“你挨幾句罵又算什麼?小董下落不明,最急的還是修成君金俗,眼看他和峨郡主的婚期日近,偏偏人沒了,換了誰都頭疼。”
跟著眾人又閒談良久,直到深夜,一場酒宴才盡歡而散。
其後月餘,霍去病時不時將眾人邀來小聚,到後來幾成定例。這天高不識到得早,便和魯鵬在客廳裡一邊喝茶一邊擺開了龍門陣。
聊著聊著高不識忽然問道:“老魯,頭兒怎麼突然變得這般好客,是不是一身閒職悶得發慌?可也不見你出去走動。”
魯鵬放下茶盞,故作神秘道:“你想知道小霍的用心?”
高不識被魯鵬說得好奇心大起,忙追問道:“什麼意思,難道請我們來喝酒是另有深意?”
魯鵬道:“實話告訴你吧,小霍他在暗中替小如找如意郎君呢!你和小趙、小徐都長得一表人才,又都年輕有為,我瞧你們三個裡總有一個有希望。”
高不識愣愣地道:“這事有趣!”
魯鵬一條腸子直通到底,聞言也不多想,回答道:“他是擔心小如……”
話未說完,虛掩的廳門被人一腳踹開,厲虹如滿面寒霜,柳眉倒豎站在門外,嬌叱道:“大嘴魯,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魯鵬大吃一驚,他和高不識說得高興,竟沒發覺厲虹如到了門外,此時再要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