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十八層地獄的懲罰,永世不得超生。”
有人也是舉起酒杯恭恭敬敬朝著東方敬了敬,說道:“我輩儒門弟子,自當讀書養氣,即便不能成大儒,也要行教化之道,只要聚集一萬養氣有成的生員,一言便能將那鬼王鎮壓,還這片天地朗朗乾坤。現在我東土大唐盡是讀書之人,要不了多少年,邪祟妖魔將無所遁行。區區鬼王,區區東海,小疾而已!”
“話雖如此,但生員易考,養氣難成啊!”
“張兄所言極是,我等寒來暑往,讀書十數載,養氣雖然已經入門,但距離那煉精化氣的境界也不知隔了幾重山。”有人附和道。
最開始那個青衣男子站在船頭,夜風吹來,攪起長衫:“煉精化氣!那個境界,或許我們經過春闈,榜上有名,然後有大智慧、大毅力、大福源,這才能藉助國運突破。唐皇大義,一國之運與我輩讀書人共享,儒家當大興,大唐當大治,行此道,大唐千秋萬載不絕啊!這是我輩寒門子弟之福,若是有朝一日能成就大儒,口誅筆伐皆是神通,域內妖魔邪祟必然一空,太平盛世必將在我們這一輩開啟!”
“聽說開科取士是從隋開始,那楊……”
“張兄,慎言!”有人打斷道。
這個姓張的書生驚了一驚:“是我疏忽了!”
“好了,好了,說說秋試吧!趙兄,今年初秋解試,以你的學問,解元看來是手到擒來了。”
那青衣男子搖搖頭,從船頭回到船內,盤膝坐下,說道:“比我有學問的多得是,解元不敢想,不敢想!”
話雖如此,但他眼中卻是精光閃爍,顯然是志在必得。
“唉!雖然唐皇給了我們寒門晉升的機會,但豪門大家依舊把持著國家命脈,即便是看似平等的科舉,有時候也不是平等。豪門,只會為了自己家族興衰,哪會顧及黎民百姓,這次解試,絕不能讓豪門拔得頭籌,我輩還需努力!”
這時候,小船正好路過一處廢墟,其中一人指著那片殘破的建築說道:“我聽說這烏衣巷裡有個生員,明德書院的弟子,很有些學問,趙兄,那人可能是你今年的勁敵啊!”
“烏衣巷?這是王謝兩家的祖屋,可惜,物是人非,偌大的家族也不過是過眼雲煙,想當年這兩家是何等的繁榮,滿朝文武大半都是出自此二家,現在,不說也罷!”
“你所說的那個生員不會是謝鴻吧?此人不足為慮,體虛多病,而且終日為溫飽奔波,哪有心思讀書養氣。”
“此人我倒是也知道,有些自負,與我等寒門子弟不合群,那豪門子弟也不待見他……雖然他是謝氏後裔,但比之我們寒門子弟還要落魄啊!”
朦朧月光映照著清清的河水,小船從烏衣巷前悄然進入夜色之中。河水緩緩流淌,江流坐在大水牛的背上,看著岸邊一大片的廢墟,破屋荒草,斷垣殘壁,不堪入目。只一間小屋坐落在水邊不遠,還有些人氣。水漬斑駁的牆面上,盡是青綠色的苔蘚痕跡,還有些爬滿了常青藤蔓,只露出開在臨河一面的一個窗戶。
此時已經入夜,除了河中的蛙聲,遠遠傳來的犬吠,再也聽不到半分聲音,只有東頭一個窄小的窗洞裡,透出昏黃的燈光,還有一聲聲的咳嗽傳來……
從窗戶往裡看,僅見一桌一凳一床,桌上點一盞黑乎乎的油燈,勉強照亮著三尺之間。長凳上擱一個缺個口的粗瓷碗,碗裡盛著**個羅漢豆子。一個身著破舊長袍,鬚髮散亂,望之二十來歲的男人坐在凳上,手捧著一卷書,守著旁邊的藥罐。
“他就是謝鴻?”江流問道:“有你們幫襯,他怎麼還如此落魄?”
大水牛長嘆一聲,說道:“如果不是我們,他早已經死了。謝鴻先天體弱多病,這些年我們試了很多藥物,都不能根治。但靈氣濃郁的環境能減輕他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