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她深呼吸幾下,低低地說。
“也許美國的生活比較適合你。”他胡亂地接腔,首次詞窮,幾乎找不到話來回應她。
“你真的能夠忍受我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她的胸口因氣憤而急違起伏,從唇縫迸出話來。
瞿牧懷眉頭微蹙,不發一語,掩飾心底的護意。
“你可以忍受我去抱其他的男人?”她不死心地再次追問。
她尖酸的追問,令他心痛。
“你也可以忍受我去吻別的男人?”
如果可以,瞿牧懷多想摟住她,狠狠地吻住她倔強的唇。
但是從他登出兩人的婚姻關係開始,他已失去吻她的權利,失去愛她的資格,只能看著她走向別的男人。
“你一點都不嫉妒、不難受?”她咬著牙,目光鎖緊他的眼。
“我已經不是你的丈夫,沒有嫉妒的資格。”他力持鎮定,壓抑住內心的悲痛與不捨。
“你夠狠……”心碎的淚光泛上她的眼眶。“瞿牧懷,你真的很絕情……”
“與其在一起互相傷害,彼此折磨,不如分開的好。”他給不起的幸福,汪景曜能給她,他在她心裡留下的傷痕,會有另一個男人用愛來治癒她。
“我會的……我會重新去學會喜歡一個人,去愛另一個男人,”她賭氣地說,趁著淚水決堤前,拉開車門,飛奔上樓。
瞿牧懷疲累地揉揉肩心,難受地想著,他只要遠離她的生命,她就不會受到傷害,也不會再為難了……
第8章
桃園國際機場
映雨下定決心暫時拋開臺灣的一切,跟著汪景曜到美國待一陣子,轉換心情,兩個人下了計程車,提著行李,避開迎面而來的人潮,走進機場大廳內。
“你在這裡坐一下,我去辦理登機手續。”汪景曜領著她,坐在長椅上休息,將兩人的行李放置在一旁。
她將護照遞給汪景曜,見他走往櫃檯後,忍不住轉過頭,在來往的人群裡尋找那抹熟悉卻又令她心痛的身影。
她曾在電話裡告訴瞿牧懷,她會搭今晚八點的飛機前往洛杉磯,她多希望他能開口留她,但他卻只淡淡地說了一句——一路順風。
他又再一次用冷漠割傷了她的心。
汪景曜辦好手續後,看著她嬌纖的身軀幾乎快被人潮所淹沒,那不斷回頭張望的舉動,令他心裡十分難受。
他買了兩杯咖啡,走到她的身邊,將另一杯遞給她。
“謝謝汪醫生。”她勉強露出一抹笑容。
“肚子餓不餓,想不想吃些什麼?”汪景曜故作輕鬆的口吻。
她垂著臉,雙手捧住那杯溫熱的咖啡。“不用了。”
“映雨,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他凝睇著她憂悒的側臉,體諒地說:“如果你希望我以朋友的身份守護你,那我就會用朋友的方式一直關心你。”
她抬起臉看著汪景曜,一臉自責。“我是不是太自私了?根本是在利用你的感情。”
“當然不是!對我來說,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女生,無論如何,我還是希望能盡所有的能力幫助你。”
“汪醫生……”她的眼底泛起感動的淚光。
“就算最後你對這段感情釋懷了,愛上的是其他男人而不是我,你也不必感到歉疚,至少我曾經努力過,這樣就已經足夠。”汪景曜說。
他表現得愈寬容,她就愈自責,明明心裡還住著瞿牧懷,為什麼要負氣離開,給汪景曜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呢?
播音器裡傳來催促旅客登機的聲音,汪景曜站起身,提起腳邊的行李。“映雨,我們該登機了。”
“好。”她站起身,還是忍不住回過頭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