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人的神情和舉動像是個嘔氣的孩子,幼稚得可笑。許寒芳禁不住“撲哧”一下笑了。
看她發笑,嬴政眨眨眼,黑著臉問:“你因何發笑?”卻顯得有些失望和頹唐。
“不為什麼,只是覺得好笑。”許寒芳淡淡地回答。
“大膽賤婢,敢這樣對大王說話?給我掌他的嘴!”鄭喜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狐假虎威地尖叫著。
嬴政推開鄭喜,坐直身體,手交叉著放在身前,歪著頭,也不說話,嘴角浮出一絲得意,似乎在等著一場好戲上演。
身後的近侍和虎賁軍都是平日和許寒芳關係甚密的人,原本就不願看到她這樣,如今見大王沒有發令,一個個都站著沒動。
鄭喜向四周瞅瞅,目光不經意間合趙高對視,趙高目光一閃低下了頭。
鄭喜歪了歪嘴角,咬了咬嘴唇,邁步尋釁地向許寒芳走過去。舉起手,“啪”給了許寒芳一記清脆的耳光。
嬴政目光一跳,嘴唇微微動了一下。
許寒芳忽的一下站了起來,連想都沒想,“啪”用力回了鄭喜一耳光。打得鄭喜一趔趄,臉上顯出了五個手指印。
鄭喜捱了打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敢還手?手不禁捂住了臉。怔怔望著許寒芳。
二人虎視眈眈地對視著。眾人默默看著二人,空氣似乎已經凝聚在一起,只有一兩聲知了聒噪的叫聲劃破寂靜。
許寒芳已經好幾頓沒有吃飯,早已餓得頭髮昏、眼發花沒有力氣,剛才的一巴掌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眼前一黑,身體一晃,險些栽倒,勉強扶住一棵樹站穩了身體。
鄭喜突然回過神來尖叫一聲:“你敢還手?我打死你個賤人!”張牙舞爪撲過來。
許寒芳被鄭喜一推,一踉蹌跌倒在地上,跌了一臉的土。
嬴政目光忽地一跳,身體一僵。身子向前一傾,似要起身,又收勢站定了,眯著眼睛覷著她。
許寒芳趴在地上,仰起頭,目光凌厲地望著鄭喜。那目光就是跆拳道比賽中瞪著敵人的目光,讓人望而生畏。
鄭喜被許寒芳的目光看的心頭一凜,這目光太凌厲,絲毫沒有畏懼,有的只是憤怒和反抗。抬起的腳步又訕訕地停了下來。
嬴政臉上的表情複雜的讓人琢磨不透,似乎有些失望也有些欣慰。
這樣就輸了多丟人?何況還有大王撐腰?鄭喜不甘心,目光落在許寒芳身上的錦囊上,冷哼道:“你個賤人還敢攜帶宮外之物。”硬著頭皮上來想要上來搶奪。
“滾開!”許寒芳用盡最後的力氣把鄭喜推在地上,自己卻一陣眩暈,再次跌再地上,伏在地上大口大口連連喘息,出了一身冷汗。
“大王……”鄭喜從地上爬起來,像鬥敗的鬥雞灰溜溜的,哭哭啼啼地撲到嬴政懷裡。
嬴政抬手把鄭喜摟進懷裡,輕輕哄道:“愛姬莫哭。”眼角卻掃著許寒芳。
鄭喜扭著腰肢依舊不依不饒:“大王為我做主……”順勢倒在嬴政懷裡,貼得更緊。
許寒芳漠然地把臉扭到一邊,不願再看。因為一直沒有吃飯,胃裡又開始痙攣,她不覺皺起了眉捂住了胃部。
嬴政眼神忽地一跳,看著許寒芳蒼白的臉龐,微微皺了皺眉。
許寒芳慢慢站了起來用手扶住了身後的牆,靠在牆上才站穩,渾身顫抖著,喘息著,卻淡淡地說:“大王,這裡不是花前月下的好地方,請大王移駕別處。”目光又從嬴政臉上移開,望向斑駁脫落的宮牆。
嬴政像是把戲被戳穿的孩子,臉色微微一變。臉上隱藏的傲慢和得意漸漸消退。對懷裡的鄭喜面無表情地說:“寡人命你替寡人管理後宮,教訓一些不聽話的人。”
扭捏啼哭中的鄭喜大喜過望,忙不迭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