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
“我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甫淵的話剛出口,便聽那頭肖樓樓嚶嚀一聲;抽抽噎噎道:“原來師叔您都記得……”
她邊哭邊用袖子掩住臉;刻意吊高的嗓子聽著又尖又細;當真是唱作俱佳,資深的演技派。
“你,你方才……不僅非禮人家;還亂扒人家衣服!人家……人家這下還怎麼有臉見人?!人家不活了啦!”光說不行,還捋了兩把袖子衝上去揪住甫淵的衣襟,聲聲泣血道:“本來……我不想說的,可你又偏偏要揭我傷疤;你看!”她空出一隻手戳了戳心窩子喊道:“這裡血淋淋的!血淋淋的!”
甫淵:“……”
肖樓樓繼續嚎啕:“師叔啊!虧我一直敬你愛你,孰料你卻是這等喪心病狂辣手摧花之士!老天爺啊!我肖樓樓真是瞎了眼了!”
甫淵好整以暇地坐在床上;任由她攀在身上又哭又鬧;表情坦蕩自然,彷彿肖樓樓口中控訴的人跟自己毫無關係一般。
肖樓樓撒了一陣潑,見他還是毫無反應,不由覺得無趣。她心道這人也忒有定力了些,她都拿出潑婦的架勢來胡鬧了,可人家——愣是半點異樣也無!
她哭了大半天,眼淚沒落幾滴,鼻涕倒是拖了老長,兩條透明水條黏糊在鼻孔下,別提有多丟人了。肖樓樓一邊用袖子擋臉,一邊試圖將鼻涕吸回去。
“嘶——阿嚏!!阿嚏!!”不料,卻接連打了兩個噴嚏……她囧。
她正猶豫著是不是要犧牲半條袖子挽回自己僅剩的尊嚴,畢竟,等下被師叔看見了,那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這時,甫淵淡淡的嗓音自耳畔響起——
“鬧夠了?”
……
肖樓樓立馬覺得自己像是孫悟空眼中的妖精一樣暴露了原形。她用手擋著鼻子訕笑:“嘿嘿,師叔我演得怎麼樣~形神俱佳吧?”怎麼說,也得給她頒個最佳女演員獎吧!
“你看,要你真對我做了什麼?我能笑得出來嘛!”她正說得起勁,忽然看見甫淵向自己伸出了手。
甫淵抓住了她那隻掩著鼻子的手,而後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一塊方帕遞到她面前。
“……哎?”肖樓樓呆。
甫淵看她不動,索性自己動手,展開手帕將她鼻頭輕輕捏住。他張唇,字正腔圓吐出二字:“用力——”
肖樓樓的兩管鼻涕啾地一下,落在帕子上。甫淵順手一包,再用乾淨的那面兒替她擤了擤鼻子,然後將帕子疊好放回一邊。一連串動作可謂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肖樓樓:師叔剛才是不是給我擤鼻涕了……?
她低頭,看看那張白色的手帕,再看看甫淵一本正經的臉,饒是一張厚實麵皮,也忍不住緋紅一片。
“師,師叔,你怎麼能幫我擤鼻涕呢!”她含羞帶怯地指責。
甫淵挑眉,取笑她說:“我可不想有人一會又哭得掏心掏肺掏大腸。”他伸手戳了戳肖樓樓腦門道:“記得回去洗乾淨了再還我。”
“哦……”肖樓樓老老實實地將手帕收了起來。
反正,只要是碰上了師叔大人,她即便是渾身長滿了嘴,也說不過他半句……
“對了,方才你聲稱我肯定沒有對你做什麼,是吧?”
“……是,是啊!”
“哦,那就奇怪了。”甫淵若有所思地望著她,突然道:“可我看你,分明是一張做了虧心事後心虛的臉。”
肖樓樓怔愣片刻,默默將頭側向一邊,陰陽怪氣道:“……被你發現了?”
甫淵挑眉,餘光瞥見某人背後正有枚白花花的影子揉著頭晃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