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意被一掃而光,微風送爽,沁人心脾。
綠水白牆,朱門灰瓦,一座四進四出規格極大的宅子,甫一走進,便看見一名僕婦帶著丫鬟從抄手遊廊那兒匆匆趕來,張嘴便道:“少爺回來了!”
站在精雕細琢的繪金門廊下,肖樓樓有些微吃驚地望向青松,只見他向前一步握住那僕婦的手,眼角微微上揚,微笑道:“張嬸,好久不見。”
被稱為張嬸的人掃了眼他袍角邊緣皺巴巴的補丁,伸手抹了把淚,哽咽兩聲,喃喃道:“少爺您受苦了……”
肖樓樓感到眼角微微抽搐,心道青松那廝哪裡是受苦,分明是摳門得要死衣服壞了不肯換新的罷了,原以為他是家境不好適才如此節省,想不到啊想不到,原來家裡那麼有錢,真不知那小氣的毛病是隨了誰。
雲婉在旁站著也為之動容,她用帕子揩了揩眼角,對二人道:“好了好了,軒兒回來是好事,張嬸你別哭,你一哭我也忍不住要掉眼淚了。”
張嬸聞言連忙用袖子擦臉,“老奴不哭,老奴不哭,老奴是看少爺他清減了不少,想必在外沒少受苦,心裡替他疼吶!”
青松抓著她的手,眼圈通紅:“張嬸你又瞎操心,我在外面吃得好睡得香,哪裡有受苦?還有——這位是肖師叔,她一直都很照顧我的。”
那張嬸抬頭打量肖樓樓半晌,似乎不相信眼前這小丫頭會是自家少爺的師叔,好久才吶吶道:“哎呀少爺,你這師叔怎地和那仙女兒似的,這樣年輕好看?”
聽了她的話,青松和肖樓樓對視一眼,皆笑了。青松解釋道:“這在山上都是很尋常的事兒。”
張嬸聞言大驚:“那少爺你以後也會像那天上的仙人一樣長生不老?!”
肖樓樓插嘴道:“何止,若是青松修煉有成,往後便極有可能得道成仙呢!”
“這麼厲害啊……”張嬸半掩著嘴,像是聽到了那天底下最了不得的秘密一般,愣愣地瞪著青松,簡直恨不得將他盯出個洞來。
“師叔……你……”青松面紅耳赤,用眼神責怪肖樓樓她誇大其詞,這下好了,他在張嬸眼裡都快成了牛鬼蛇神了!
肖樓樓樂得看他發窘,吐舌做了個鬼臉。
“倘若真是如此,那軒兒成了仙后咱們得給他建個宗祠,可不能怠慢了神仙呢!”
“阿姐怎麼你也取笑我……”夾在女人堆中的青松發出一陣哀嚎,引來大家一陣鬨笑。就連雲婉也忍俊不禁,只是她笑起來十分大家閨秀,以袖掩嘴,嘴角牽起時還帶出個若隱若現的梨渦來。
“好了好了,阿姐不取笑你。你稍稍收拾一下便隨我去見祖母,幾年不見,她可想你想得緊,天天唸叨不停。”雲婉轉身對張嬸吩咐道:“張嬸,你給肖師叔準備間上好的廂房。”
肖樓樓擺手:“不用麻煩,我隨便住哪兒都行。”
青松看著她笑:“師叔啊都是自己人就別客氣了,來時你不還說腰疼嘛,讓張嬸給你在床下多墊些褥子,晚上睡著一準舒服!”
“呃……那好吧……”這個嘴裡沒門的缺心眼,她腰疼的事兒能隨處亂說嘛,尼瑪萬一被人認為是作風不好這可如何是好?!
到晚膳時間,肖樓樓才再見到雲家姐弟。
雖說修道者無須飲食,但面對這滿滿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餚,饒是她也忍不住嚥下口水,更何況是意志不堅定的青松。
在張嬸一邊佈菜,一邊喋喋不休的嘮叨中,肖樓樓適才得知,原來那雲婉和青松竟是一對孿生姐弟。
說起來也教人實在難以置信,一個粗枝大葉蠢萌傻氣,一個卻是美貌大方氣質絕佳,肖樓樓來回盯了青松和雲婉好幾眼,也沒找出二人想像的地方,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異卵雙胞胎?!
青松咬著筷子抬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