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現在它終於要離我遠去了,我一定要親手把自己從噩夢中解放出來。”
……
十二月初十,遵化。
祖大壽威風凜凜地站在城頭,戟指衝著城下大罵:“建奴,此處就是爾等的喪身之所!”
范文程就站在祖大壽身旁。他現在連頭盔都不帶,讓漆黑的假髮順著肩膀一直披了下去。聽到祖大壽的罵聲後,范文程也連連點頭,跟著一起衝著城下大吼:“奴酋,我恨不能食汝肉,寢汝皮,方解吾心頭之恨!”
聽到這罵聲后皇太極靜靜地嘆了口氣沒什麼反應,但卻惹惱了一邊的莽古爾泰,他指著范文程怒吼道:“你這奴才貪生怕死,反覆無常。若是讓我捉到你,定要把你千刀萬剮,心肝下酒。”
面對莽古爾泰的憤怒,范文程只是哈哈大笑不止。
莽古爾泰罵了范文程幾句,又調頭大罵起了祖大壽:“懦夫,真真狗仗人勢!若無黃石在,你這狗也敢正眼看人麼?”
祖大壽聞言大怒,一聲斷喝:“來人,備馬,本將要出城殺敵,親手撕爛這奴的大嘴!”
范文程連忙叫到:“大人且慢,元帥要大人堅守此城,大人重任在肩,又何必與這建奴一般見識?”
祖大壽撫須沉吟不語,似乎隱隱有不甘之意。
范文程見狀又大聲苦勸道:“大人雖勇猛無敵,但須知建奴狡詐,此正乃激將之法也,千萬敢請大人明察。”
祖大壽做恍然大悟狀,回頭深躬謝道:“先生高見,令本將茅塞頓開。今日若非先生,祖某幾墜建奴計中。”
范文程連忙躬身回禮,朗聲稱頌道:“將軍不因怒興兵,洞悉建奴之奸計,真乃此城大幸,國家大幸也。”
祖大壽和范文程在城上一唱一和地時候,皇太極已經下令軍隊繼續前進:“多派哨騎偵查四方,再留四百兵堵住遵化四門,震懾祖大壽。”
沒出數里,前方就有探馬來報,對面發現明軍堵截部隊,他們頭上飄揚的旗幟是三種蝮蛇旗,人數大概有六、七千人。
皇太極一言不發地催軍前行,很快明軍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皇太極親眼看了看對面的旗幟和軍容,一時竟然再也說不出話來。
“撤吧,我們去古北口。”莽古爾泰很快就清醒過來,他對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這話把皇太極的目光從凝視中拉了回來,他回頭看了看莽古爾泰,冷冷地說道:“撤?撤去哪裡?我們今天就要和黃石決一死戰。”
“打不贏的,我們走吧。把大隊都拋下,只帶輕兵精銳,一定能殺出一條血路,重返關外。”
“不可能的,而且扔下大隊和盟友,我們就是能逃出關外又如何?”皇太極手中的馬鞭向著對面的明軍一指:“與其不戰而亡,何不拼死向前,一決雌雄?”
“這是送死!”
“前進或有一線生機,後退則斷無生理。不用別人來打,我們自己的軍心就散了。”皇太極雙手合十向天,口中喃喃祈禱了幾句。然後又把目光投了回來:“明軍看似人多勢眾,其實不過都仗了黃石的勢。只要我們拼死向前,一舉取下黃石的人頭,那麼明軍再多也會作鳥獸散!現在我軍已在死地,必能人人奮勇向前,誰勝誰負,尚未可知!”
說完皇太極就扭頭大聲下令道:“通告全軍,如果不想死在這裡。那麼就必須打垮對面的敵軍。我們的老家就在幾十裡外,打垮了他們我們立刻就能回家,立刻就到家了!”
莽古爾泰一把扯住皇太極,逼視著他的眼睛:“如果打不垮呢?那我們就連撤退的機會都沒有了。”
“我們已經沒有了,”皇太極猛地一把甩開莽古爾泰的手,繼續對自己身邊的人下令道:“把馱馬都卸下來,每一匹馬都要上戰場,每一個能拿得住刀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