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晴空站在廊上納悶地看著她離去的背影。
這是怎麼回事?先前有個兩千年沒見,跑來他這放了燈、把話說一半就走的無酒,再來一個知道秘密也不告訴他的藏冬,而現在,又來了身上同樣也藏個謎團的女人。
他愈想愈懷疑,“不會是湊巧吧?”
夜風輕巧地穿過廊院入室,帶來了陣陣桃花香氣,滿腹疑惑得不到解答的他朝外頭瞧了瞧,走至禪堂的小櫃前挖出一壺好酒,打算在這可能會一夜無眠的夜晚,攜著酒到院裡去品酒賞花。
七盞燈焰瑩瑩明亮的燈,在禪堂裡靜靜地綻放著明亮的光芒。
無酒說,待這七盞燈全滅,法術就將完成。可幾日過去,這些燈仍是一個樣,還是一燈未滅,就算是颳風也吹不熄這些用法力點燃的燈,也不知無酒這回是說真的還是又在唬他。
有些耳熟的琵琶曲,忽自遠方傳來,正準備走出禪堂的他豎耳聆聽了一會,在聽明瞭曲子時,臉色驀然一變。
“鎮魂曲?”
晚照並沒有離開晴空的居處太遠,因她在下山的山階上遇上了大批晴空口中所說的鬼魅,走不開的她,索性在山階上坐下,熟練地彈起已奏慣的鎮魂曲,靜看著那些原本充滿戾氣與苦楚的鬼魅,一個個臉上的表情由痛苦漸漸轉為放鬆,舒適地坐在山階上聽起她的曲子。
匆忙而來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曲子,坐在山階上的眾鬼跟著悠悠轉醒,臉上的神情宛如作了一場好夢,在這安靜的片刻間,晚照按弦不動,默然回首瞧著那個站在她身後的晴空。
“你方才所彈的是鎮魂曲。”晴空的眼中寫滿懷疑,“是誰教你這曲子的?”
“鬼後。”
“鬼後?”晴空忙不迭地抬首四下探看,“她知你來人間嗎?”在陰間代鬼後親奏鎮魂曲之鬼,鬼後會輕易放她離開陰間?怎麼想就怎麼不可能。
晚照微微搖首證實了他的猜測。
“你不能留在外頭,快跟我回去。”他動作飛快地一手拉起她。
她莞爾笑問:“和尚收留女人,不妥吧?”這男人是怎麼了?方才色誘他時連正眼也不看她一眼,現下卻一改前態。
“我不是和尚。”面對這個他對世人解釋了多年的老問題,他實在是很懶得再重申。“我叫晴空。”為什麼每個人都會刻意忽略他頭上的三千煩惱絲呢?
“我是晚照。”她柔柔一笑,也大方地介紹起自己,並自動自發地將他握住她的手握住。
本想拉她回家的晴空,怔了怔,低首看著她握著不放,且姿勢看似熟稔的小手,而後在他將眼對上她的時,一種遙遠的熟悉感莫名地自他的心底竄起,漸漸地,在她柔媚似水的目光下,他開始感到不自在。
“為何找我?”她會出現在他身邊,絕對不會是什麼巧合。
晚照也不介意向他說實話,“我是來看那七盞燈的。”
“燈?”果然。
“我在等它們全滅。”現在來,似乎還太早了點。
晴空微眯著眼,“你是無酒派來的?”
“派?”她一臉茫然,“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無酒只是告訴我,當那七盞燈全滅之時,我會得到我想知道的答案。”
“那……”他乾脆拐個彎再問:“你可知在燈滅之後,我會有何後果?”
她愈聽愈不懂,“你會如何?”燈滅……不就只是滅了嗎?還會有什麼後果?
“無酒沒告訴你?”他的表情有點驚訝。
“沒有。”她誠實地搖首。
無酒到底在搞什麼鬼?
“請問……”在他沉默不語時,晚照懷疑地睨向他,“你同無酒是何關係?我來這看燈,與你又有何關係?”
“我明白了。”晴空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