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掣雷奔,亦追之不得。
蘇俠舞一指落空,不驚反喜,美麗的容顏燦若月華,淺笑聲中,揮袖拂指,竟是翩翩作舞。
時值深夜,無星無月,她這一笑,卻似星月之光,都在她眼眸之中、嬌顏之上,便是鐵石男兒,亦要魂為之馳。她輕盈一笑間,身姿無比優美地一轉,十指如蘭花般伸展,恍若手中捧出月一輪,奉到性德面前。
這一笑之美,一舞之容,已非筆墨所能形容,便是世間男子魂中夢中,亦不會見得這等風姿絕世。
蘇良和趙僅還是大男孩,未解風情,更不知情滋味,亦為這絕美所攝,一時目瞪口呆,站在當場,完全不知道應該做什麼。
容若雖然也為這絕世之舞所震動,但他知道性德早已不是天下無雙的高手,再加上自上次重傷之後,身體虛弱還沒有完全恢復,哪裡應付得了蘇俠舞這等高手如此追逼。
他心中急切,更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一見蘇俠舞出手,已知自己是沒本事阻攔得了她,想也不想,提氣大喊:“快來人啊!拿下蘇意娘。”
聲音剛落,衣袂之風,已是四起。
這裡是明月居,日月堂的總堂。容若自己住的院落裡,雖然沒有閒人,四周卻不知道暗伏了多少日月堂的高手。聞得容若一叫,夜空中十餘道人影急撩,數道寒光閃動,但都不及蘇俠舞一舞動情,一舞銷魂,一舞奪命。
蘇俠舞舞姿優美,看來並不覺得快,但容若才剛開口叫第一個字,她的手指,已幾乎觸到了性德的胸膛。
但僅僅,只是幾乎。
蘇俠舞輕盈作舞之時,性德竟然朗聲一笑,亦隨之而舞。他著白衣,於暗夜下作舞,徐徐支起一足,旋舞一圈,竟似白鶴舞般輕鬆,飄逸出塵。在旁人看來,他的舞姿明明極慢,身著素白繡衣輕袍的他,連衣褶都未曾改變,偏偏在這一旋之間,已是不知不覺,讓過了蘇俠舞的纖纖玉指。
蘇俠舞明眸之間異彩連連,手不停舞,足不停步,悄然旋舞中,已是淺淺輕唱:“妾做月下舞,衣帶花間香,思君如明月,夜夜減清輝。”
初唱時,輕逸柔美,轉瞬便是萬千情腸。短短二十個字,便是情絲千千層,愛意萬萬重,縱是窮兇極惡,肝膽皆鐵,也不由柔腸寸斷,魂銷魄散。
此時應召而來的高手,有十餘人撩入院內。卻見院中佳人,衣帶飄然,意態出塵,容姿勝月,歌韻如詩。
有人只覺被人當胸打了一拳,一口真氣提不上來,從空中直落下去。有人勐覺心口烈焰升騰,竟是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有人神思之為一頓,忽然間,忘了身在何處,今世何世。而更多的人,卻只有一個想法,一個念頭。她剛才看了我一眼,她那歌可是為我而做?
容若內力淺,武功低,聞此歌聲,也覺心搖神動,好在他武俠小說看得多,經驗足,急急忙忙撕了衣襟堵住耳朵,狂跳的心漸漸平復,卻見眼前,絕世舞姿,猶不禁有些心蕩神馳。
性德後退的步子,如日升月落,自然之道,天地之則,流暢若萬川歸大海,月輝照大地,不為外力所能動,不是世人所能阻。
蘇俠舞卻只是自顧自作舞,揮手便是千種風情,裙動處清香四溢,旋舞之間,已追上性德,眼若秋波醉,腰若雲山倒,身姿風折柳,曼妙無比地向性德傾去。世間男子,逢此佳人,誰能禁得心動,誰不會,伸手去攬那漸漸接近的纖腰。
性德和著蘇俠舞的韻律,幾個點旋,腳一滑,已慢慢一字舞倒在地上,旋而後仰,腰背緊貼在繃得筆直的長腿上,堪堪讓過蘇俠舞盈盈靠近的身形。
暗夜裡,性德衣白如月,人如月,這一舞,竟似是月照人間,說不出地舒朗瀟灑。蘇俠舞卻正似那月下臨水而開的白蓮,清雅出塵偏又婀娜生姿。
性德舞倒於地,蘇俠舞傾身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