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都只有半天假,回不了家,只能巴望著家人過去。春運搶票難上加難,老人託鄰居在售票口苦排了半天隊,買到三張站票。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連上車都難,在車廂門口碰見秦飛宇,秦飛宇便將人帶到這裡來了。
看那倆小孫子依偎著奶奶的模樣,池眠心裡不禁有些懷念自己外婆。當初他外婆也是這麼大把年紀將他拉扯大,?結果還沒到他能夠回報的時候就已經撒手西去,池眠抽了抽鼻子,從包裡掏出兩個紅彤彤的蘋果逗兩個小孩,說:“來來來,叫哥哥就給你們吃。”
大的男孩看了眼蘋果,十分不屑地別過眼去。弟弟卻瞅著蘋果眼睛發光,咬著手指怯生生地叫:“奶奶……”
老嫗笑呵呵地說:“想吃就叫哥哥。”
弟弟茫然地看看池眠,扁了扁嘴,叫不出來,只得一臉委屈地看著他哥,說:“哥哥……”
池眠有意逗他,晃晃蘋果說:“你耍賴啊,這樣不算得哦!”
弟弟委屈得快哭了。
秦飛宇在旁邊道:“別逗人家孩子,待會兒哭了有你受的。”
池眠吐吐舌頭,正打算不逗了,結果那個大一點的男孩突然抬起頭來跟他說:“我叫你一聲哥哥,跟你換一個蘋果可不可以?”
池眠:“……”
秦飛宇:“……”
不知道為什麼,池眠看到那男孩兒一本正經的樣子,突然覺得好好笑。他把兩個蘋果都推過去,嚷嚷說:“好啦好啦逗你們玩的,都給你們吧,這個是已經洗乾淨了的,可以直接吃。”
“謝謝。”大男孩兒禮貌地從桌上拿起一個蘋果遞到自己弟弟手裡,自己卻對另外一個不感興趣,就冷冷地擱在那兒再也不瞧一眼。
池眠看得好笑,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呵呵呵呵”的傻笑狀態,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秦飛宇在一旁跟老嫗聊天,說:“兩兄弟很友愛。”
老嫗笑道:“這倆孩子從小父母不在身邊,我一個人看不過來,還好大的懂事早,經常幫我照看著小的。”
池眠說:“哎,我小時候我哥也經常這樣照顧我呢!”
老嫗笑了起來,秦飛宇摸摸他的頭,道:“現在還不是一樣照看著你,嗯?”
池眠吐吐舌頭,縮到床鋪裡面去玩手機。
這趟列車得走十二個小時,在車上過一夜,第二天早上六點就到了。入了夜車廂內顯得非常安靜。池眠看手機累了,就靠著秦飛宇的胸膛睡覺。秦飛宇一手擁著池眠,後背靠著車廂,一手擱在小桌上,黑暗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池眠半夜醒來,感覺他還沒睡,就小聲問:“還沒睡?是不是我壓著你不舒服?”
秦飛宇的大掌在黑暗中抹了抹他的臉,答道:“沒有,哥想些事情,你睡。”
池眠困得很,在他懷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便又睡了過去。秦飛宇擁著他,想到明天要帶他回家去見自己的父母,心裡竟然一時激動得睡不著覺。
池眠在火車上美美地睡了兩週來最舒服的一個覺,翌日清晨六點的時候,他被秦飛宇拍著臉蛋喚醒,茫然地起身跟著秦飛宇下車。
小城鎮裡的火車站已經很老舊了,無數歸鄉的人扛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歡天喜地的出站去找車回家。秦飛宇早通知了自家堂弟開車來接。堂弟幫著兩人把行李塞進後備箱,秦飛宇把池眠塞進車裡,轉身隨手遞給堂弟一支菸,背靠著車門開始抽菸。
這個堂弟也是從小跟著秦飛宇一起混到大的,不過與池眠不同,堂弟從小吃的不是秦飛宇的蜜糖,而是他霸道哥哥的拳頭。但是呢,人至賤就根本不覺得疼,堂弟儘管每次都被揍得哇哇叫,卻還是很喜歡招惹池眠。招惹池眠就等於在秦飛宇嘴裡拔牙,明擺著欠抽。
然而堂弟跟秦飛宇的關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