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見面似的做起了自我介紹。
她低聲說:“是啊,搬過來這麼久了,對左右鄰居還都不熟識,雖然都是來自四面八方的,可是每個人似乎都懷著一顆戒備之心。上班的時候,樓道里顯得特別靜寂,而下班呢,還不是一樣,除了匆匆的腳步,偶爾吹吹口哨哼哼歌曲緩解一下疲勞跟壓力,剩下的仍舊是冷清,真的是應了那句——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黃天明深有同感,凝重的點點頭:“本來自己的空間就很有限,現在又要把自己禁閉起來,好像一隻野獸被牢牢的鎖進籠子裡。”
“哦……我的名字叫蘇菲,從河南老家過來,剛到這裡沒有多久,還沒有出去找事做,剛才聽你說話,家鄉口音如此濃重,就好像見到家鄉人一樣……”
黃天明抬起頭,興奮的手舞足蹈:“本來就是老鄉!我也從河南來,這個村子裡住著太多的河南老鄉,車間裡二十個人中,有半數都是咱河南的,我這普通話本來就差勁,在車間裡經常是用方言交流,所以非不清自己說的到底是普通話還是方言。”
兩個人一見如故,談得如此投機。蘇菲雖然沉靜略顯內向,但個性卻相當堅強,也有正義感,兩個人談人生,談工廠,不知不覺過去了一個小時。
在這一個小時裡,蘇菲從來都不談論自己的家庭——那個熟睡的小孩和她所隱藏的某種感情。她卻從黃天明的口中瞭解了許多關於他的事情,雖是老鄉,但是黃天明在她提出的某種問題上仍有所避諱。
他是一個不願意對人袒露心扉並且有些執拗的人,蘇菲問過他這樣一個尖銳的問題。
“屋子裡看起來沒有女孩子的衣服?是不是她不在這裡住?”
在工廠裡,他整天都是悶頭不響的做工,根本不去過多的瞭解別人的事情,也不願意對別人講自己的故事,因為那個主管經常開會說的一句話就是,一切閒雜的廢話不允許在上班時間談論。黃天明覺得這句話說的很好,是啊,言多必失!車間裡又都是些年輕氣盛的人,因為某句話甚至一個檳榔就能鬧的不可開交。他從來也都是獨來獨往,隱藏著自己太多的悲苦辛酸,生活在自己與世無爭的世界裡。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突然會有人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老實講,他真的沒有考慮過。
這是一個令人羞澀的,難以啟齒的問題,不過對於她,完全沒有那種憂心忡忡考慮半天的必要。
“根本就沒有!”
對於他的回答,蘇菲覺得有些模糊。 。 想看書來
12》
《孩子的哭聲把蘇菲喊走了,她一走,黃天明覺得這個房間越發顯得空曠,老化的電燈發出嗡嗡的噪音陰鬱的照射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在床前的地上,他發現了一個信封。完好無損的牛皮信封鼓囊囊的,他以為是蘇菲落下來的,可是上面沒有字,強烈的好奇心促使他拆了起來。
不看還不要緊,這一看簡直讓他的肺都要炸裂開來,好像被人剝光衣服在眾人面前羞辱似的,是那幾個可惡的小偷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留下來一封信,字跡還非常工整,這樣寫著:
親愛的朋友:你好!
首先向你表示我的歉意,不該在沒有徵得你同意的情況下私自闖進你的屋子,不過我也是無奈中的無奈,生活所迫還請你不要生氣。
我們一行四人在今天晚上路過你這裡,無意間看到一根網線就順藤摸瓜找到你這裡,本來想著應該有所收穫的,可是……鬱悶啊!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在開門的時候,不是很順利,兩個門鎖足足浪費了我們五分鐘時間,本來只是幾秒鐘的功夫,可是卻有些……以為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門鎖鎖的越嚴,說明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足以斷定屋子裡有值錢可以光顧的東西。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