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春光靜靜地灑在寬闊的官道上,素雅精緻的雕花馬車噠噠的前行著,前後是數十名御馬的錦衣侍衛。
白衣少年慵懶的倚在方形的小几旁,寬大的袖口隨意的褪到潔白的手肘處,托腮的纖細手形如蛇一般彎曲著身姿,散著青絲的側臉隨著晃動的馬車細微的傾斜。
“嘶——”長長的馬鳴聲阻斷了眾人前行的腳步。
錦袍趕車人謹慎的瞪著眼前陡然出現的小姑娘,嚴肅的臉緊繃的如石膏一般。“來者何人?”
小姑娘約摸十歲左右,騎在黑色的高大駿馬上,猶如一個偷穿著大人衣服的孩子般可笑。略帶英氣的眉誇張的上揚,如小獸般帶著掠奪的虎目緊緊盯著眼前漂亮的馬車,小巧圓潤的唇張揚的裂開,露出一排乾淨的貝齒。那雙碧綠的眸子卻是毫無掩飾的野性,那是生活在草原上的狼族才有的幽光。執鞭的右手驕傲的揮了揮,掃動出凌厲的風勢。“塔娜只和第一美人說話。”認真的稚嫩聲音讓眾人凝重的面色一滯。
趕車人錯愕,眼前這個憑空出現的小姑娘讓人哭笑不得,抖動的眉卻不敢放肆的鬆開,只因為車內的小主人的忌諱就是這第一美男的稱號,偏偏這個到處都小小的娃娃卻理直氣壯的換著第一美人,對仿如謫仙似的小主子真是大大的不敬和侮辱。
小女孩惱怒於眾人的木楞,小臉微微下沉,較小的身體陡然騰空而出,筆直的朝馬車撞去,清脆悅耳的鈴鐺聲隨著她而凌空顫動。
早有防範的錦衣衛迅速拔出身側的長劍,擋在馬車前,欲阻止如脫韁野馬一般的小女孩。
眼見眾人的百般阻攔,小姑娘卻咯咯的笑出聲,碧綠的眸子越發詭異,泛著清幽的光澤。如遊戲的孩子般靈活的晃動,那些鋒利的刀鋒自身側滑過卻讓塔娜更加的興奮,想要征服的慾望在心中燃燒,血的氣息散發著令人沉迷的味道。長長的鞭子如一條舞動的巨龍走在交錯的劍影中,被包裹的小女孩卻是遊刃有餘。
鞭頭緊緊的纏住了雕花的車門,小女孩得意洋洋的望著周圍的錦衣衛,凌厲的鞭法決斷的把馬車門整個拋到了空中,最後重重的撞擊在堅硬的地面,化為一塊塊殘片。
“都退下吧。”凌蒼玄慢條斯理的拉了拉有些鬆散的長袍,對於陡然明亮的車廂倒是不以為意。棕色的眸子緊緊鎖在眼前嬌小的娃娃身上,不同於東旭和南清的服飾,長長的紅色皮革包裹的小身板,領口和袖邊是柔軟純白的獸毛,小小的腰肢上垂著幾個銀色的鈴鐺隨著風聲發出悅耳的歡唱,腳下踏的是繡著蒼鷹的小靴子。清冷的面容上平靜的看不出情緒,只有流光微露的棕眸中的冷厲一閃而過。
圓圓的眼使勁的瞪大,小嘴微微的張合著任由風吹入口中,塔娜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美得讓人不忍碰觸的畫,真真是一副賞心悅目的墨筆。在塔娜的心中,眼前的少年無異於從雪山顛上走來的特爾,指引著他膜拜的子民。那純白賽雪的肌膚如盛開的雪蓮,那雙深邃清冷的眸子是黑夜中的月,那張唇柔和而潤澤,一如流淌的達拉古拉聖河的水波。帶著小獸氣息的眸子陡然綻放著煙花的絢爛,可愛的小臉上揚起了滿意的笑容。“喀納斯,塔娜要把你帶回阿斯那科格格草原。”小娃娃一本正經的說著讓眾人目瞪口呆的說。
隨意的挑起一縷垂至胸前的青絲,凌蒼玄緩緩的勾起一抹笑,眉角如盛開的櫻花,縈繞著令人沉迷的妖嬈,如一座常年被冰霜覆蓋的雪山陡然之間化去了嚴寒露出錦繡的衣裙。“你想要帶我回阿斯那科格格草原?”傾身向前,慢慢的靠近那個愣愣站在車廂外的小娃娃,凌蒼玄嘴角是標準的二十五度弧線,邪肆的氣息取代了清冷。阿斯那科格格,五年前被軒轅夢漪退親的那個男子守護的地方,的確是讓自己好奇啊。
趕車人依舊是嚴肅不可靠近的冷漠,但是那雙眼卻洩露著絲絲的同情,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