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利亞當然是無效的,全部費用都需要自理。這時候孩子的爺爺奶奶來找我,讓我也拿一部分錢。雖然離婚以後我跟孩子連一面都沒見過,但不管怎麼說她是我親生的女兒,我沒有理由拒絕。我沒有什麼存款,於是到處借錢,湊了整整3百萬給她爺爺奶奶送了過去。孩子總算住進了墨爾本的一家醫院,我長出了一口氣,但我的地獄生活也從此開始了。我救孩子心切,借了很多高利貸,那是利滾利的高利貸,交款通知單上的數字增加的速度嚇死人,轉眼就是5百萬,1千萬,1千5百萬……現在連我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欠人家多少錢,為了還債,我只好去幹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這次櫻說的時間更長,說完以後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把雙肘支在膝蓋上,仰著頭愣愣地看著圖書館上方的流雲。流雲被落日染成了淡紅色,草坪上那些牽著狗抱著狗的人們的臉已經看不清楚了。過了秋分,天黑得一天比一天早,但穿著短袖衫的我一點兒都不覺得涼,好像每年更換秋裝的時間都在往後錯。地球的環境確實在發生變化,但不可思議的是,日落的時間卻跟以前完全一樣。
沉默良久,我問:“孩子得救了?”
“託您的福,治療進行得很順利,目前情況也很穩定。”
“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爭取不讓利息再增加,然後1萬1萬地還。還有就是買彩票碰運氣。”說到這裡,櫻自嘲地笑了笑。
“不要再賣身了。”我說。
“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掙錢。”
“我來想辦法,你就不要再賣身了。”我抬起頭來。
“可是,你所說的辦法是……”
“不是說了我想辦法嗎?我想辦法就是了。”我轉過身,直視著櫻的眼睛。
“可是……”
“不要再說可是,不要再傷害自己了,就算我求你,不要再傷害你自己了。”說著我緊緊地把櫻抱在懷裡。
有人從我們面前走過,旁邊的草坪上也有很多人,還有很多人從圖書館裡陸陸續續走出來。可是我根本不在意人們的目光,緊緊地抱著櫻,就這樣呆了很久很久。
現在我才清楚地認識到:我愛上這個女人了。
22
我手握迷你車方向盤,在有棲川公園大道與木下坂街和南部坂街構成的三角形上轉著圈跑,副駕駛座上坐著久高愛子。
閒聊了一會兒之後,我切入正題:“這事兒打電話說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但為了表示禮貌,決定跟您當面談。”
“這麼鄭重其事,什麼事啊?”愛子文雅地用手遮著嘴巴。
“那件事用不了幾天就可以解決。”
“是嗎?果然是蓬萊俱樂部乾的吧?”愛子的表情緊張起來。
“不,現在還說不準,但是,很快就會查清楚的,一定為您查清楚!”
“謝謝您,我等待著您的好訊息。”愛子把身體轉向我,行了一個鞠躬禮。儘管是在車上,身體活動不能自如,愛子還是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禮儀端正。
“然後呢……現在才提這件事可能會使大家感到不愉快,我們好像忘了一件大事。”
“大事?”
“對。我幫您偵破這個案子,不應該白乾吧?”
“哦,您是指錢的問題呀。當然不會叫您白乾,肯定要付錢給您的。另外,交通費,電話費等等,您也不用拿發票來,您說個數,我馬上就支付給您。”
我點點頭,乾咳幾下清了清嗓子:“您打算付我多少錢呢?”
“這個嘛,我不知道這方面的行情,您說個數吧,您說了算。”
“這麼說,我說多少您就給多少?”
“是的。不過,如果您說要1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