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微笑:“可是今天我知道了,我們之所以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就是因為他以為我是完美的,所以我絕對不可以成為他近距離接觸的愛人,而只能是保持距離的默契知己。他當我是妹妹,我當他是哥哥,這樣就很好,永遠不會逾矩。因為大家都知道,一但打破這層關係,很多美好的東西就消失了,曾經以為很完美的人就不存在了。”
林卡瞪大眼睛看著我:“太深奧了,我怎麼聽不明白?”
我翻個身,看著上鋪的床板,扁扁嘴:“不明白也沒關係,反正不管你是不是明白,我也只會叫你的名字,你想都不要想讓我叫你‘大嫂’。”
林卡愣了愣,終於抑制不住地笑出聲來。
那晚,我們就這樣擠在一張小床上聊天,直到睏意席捲而來,不知不覺入夢去。
似乎是在睡著之前的剎那,我還在想:鄭揚,不知道我的解釋對不對?
不過不管我的解釋對不對,事實都是:鄭揚和林卡戀愛了。
所以,不可以騷擾林卡的愛情,也不可以借用鄭揚的閒暇——我就這樣重新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書、一個人逛街……有時候路過“滿天星”火鍋店,看見那些坐著小板凳埋頭吃火鍋的男生女生,我會恍惚想起那些和鄭揚一起吃路邊攤的時光,那些靜謐而美好的情緒就會悄悄地蔓延開。
到這時我必須承認:悠長時光裡,我一定是喜歡過他的,只是我們的成長有先有後,存在一個時間差,於是,便錯過了。
不過還好,因為一切都沒有來得及開始,所以失去了也不至於太過心痛。我們之間似乎仍然是那副老朋友的樣子:微笑著站在那裡,靜靜注視彼此的生活,祈禱彼此的幸福。
我的生活還是一樣的忙碌:上專業課、聽旁聽課、做節目、讀書自習……閒暇的時候去“行知學校”,婉婷在那裡等我。
有時候還會碰見嶽哲,他依然那麼紳士,每次做完節目都送婉婷回學校。從電視臺到行知學校,43路公交車上顛簸擁擠的35分鐘裡,因為嶽哲的緣故,我才放心於婉婷的穿梭。
常常三個人一起吃晚飯,瀰漫著飯菜香的小飯店裡,偶爾我會恍惚:夏薇薇,你和我,我們究竟誰才是婉婷的姐姐?
然而,一定有些什麼,悄悄發生改變。
三月,第四屆春之聲藝術節文藝匯演,依然是學生會辦公室,依然是大會籌備組,我們一圈人團團圍坐。
林卡挑戰似地提議:“陶瀅主持吧。”
夏薇薇居然沒有反對!
嶽哲瞪大眼,歐陽方琳幾乎以為彗星撞到地球,改變了人類的DNA序列。
只有夏薇薇,不聲不響,仍舊窩在辦公室的沙發裡翻一本當月的《上海服飾》。
林卡坐在我對面,不方便說話,只好給我發簡訊:為什麼?
為什麼——當年輪轉過一圈又一圈,春天漫山的花開遍了,那些恨的種子生了根卻沒有發芽嗎?
雖然,因為《青春紀事》的緣故我仍舊沒有接過藝術節的主持棒,然而厚厚的冰層終究裂開了一條縫。我也終於可以確信:夏薇薇是善良的女孩子,只是她的心底,鬱積了太多不能言說的苦惱與秘密。
連嶽哲都似乎感覺到了一些若有若無的不同。
週末,嶽哲在三號直播間外的走廊裡遇見我,一臉納悶:“你和夏薇薇冰釋前嫌了?”
“本來也沒有什麼啊。”
“你們不是世仇嗎?聽說還是三代以上的。”
“別聽歐陽師姐誤導。”
“那她為什麼針對你?”
“有點誤會而已嘛。”
“噢,看她也不像壞人啊。”
“師兄你看所有女生都像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