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依痛得臉蛋發白,嗓音發顫,額頭上冷汗直冒,但仍試著保持淑女該有的風度向他道歉。
語意不清的道歉,讓人聽不出她是為了撞疼他而道歉,還是為了自己昨夜無知的踰矩舉動道歉,但無論是什麼,聽在靜言的耳裡,就是覺得不舒服。
瞧見她痛得臉都揪在一起了,靜言眉心一蹙,一顆心更加揪緊,只可惜在她還沒有愛上他之前,他不打算讓他知道他對她用情之深。
“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靜言試著以最冷漠的語調跟她說話。
“別……別……打電話,我沒這麼嚴重啦。”看著他就要拿起電話來打,佐依趕忙扯住他的手,猛搖著頭。“我只是腳抽筋,牙齒被撞疼了而已,小事一樁,千萬別勞師動眾。”
“真的?”靜言眼神中流露著極度的不放心,不過說起話來的冷漠令人氣結。“我可不希望在逃婚的行程中,還得分心照顧一個受了傷的病患。”
表面上,靜言說的雲淡風清,但內心的焦急卻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聞言,佐依險些兒氣得口吐白沫,當場氣絕身亡。
真是的,他就不會說句好聽話嗎?對於靜言事不關己的態度,還生恐她拖累他的模樣,佐依不悅的噘高了嘴,但才一噘嘴,立刻觸痛了剛剛和靜言的牙齒相撞的大門牙,隨即又痛得齜牙咧嘴。
罷了,罷了,她小女子大人有大量,不跟他那種小雞肚腸的男人一般見識。佐依自我安慰著。
不過,對小腿肚毫無預警的抽筋,她依舊惱火的低咒著。
但,最令她生氣的還是賀岡靜言的冷漠以對,他難道忘了她是他的妻子?那個他在住持面前承諾過,不論病痛或健康,都不離不棄的妻子?
妻子?當這兩個字閃過佐依腦海的時候,她擰起了眉頭。
為什麼會想到這個字眼?先提出要逃婚的人是她,不想承認他這個丈夫的人也是她,她不該想到這個與他有關的字眼才對呀!難不成她不僅撞痛了牙齒,還撞暈了腦袋瓜不成?
甩甩頭,佐依下意識的想甩去腦海中這不該存在的字眼。
“好吧,既然沒事那就好,不過你剛剛撞得我好痛,這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擺平的。不過,看你也痛成這樣,我如果再追究,似乎也太不合情理,這樣吧,這筆帳我就暫時先讓你欠著,等哪一天我想到了再跟你要。”靜言用冷漠的語氣,說著無情的話語。
天知道他心裡有多不放心,因為她是他的妻,他的最愛,他默默守護了十幾年的愛戀,不過這沒必要讓她知道,至少現在還早。
佐依一臉無奈的打斷他的話,指著仍隱隱作疼的腳說:“好啦,要算就順便把這筆也一起算下去。”真是的,她的腳抽筋,光痛就痛得快暈了,他還在研究這筆帳怎麼算?
“哪一筆?”靜言故作聽不懂。
佐依口氣不善的喊叫出聲,“幫我揉揉抽筋的腳啦!”
靜言淡笑一聲。聽,多中氣十足的聲音,看樣子她是真的沒事了,懸在胸口上的石頭終於能安心放下。
活力十足,這才是他的依依哪!
雖然過了快整整一天了,早上的震撼卻還在佐依的心裡盪漾不已。
她一直搞不懂,兩人現在的關係到底是什麼?
自從今天早上那個凸槌意外,讓她很不小心的整個人趴到他身上後,然後又……很不小心的因為腳抽筋,而讓她的門牙與他的門牙發生了一次親密接觸之後,她和他的關係,似乎已不再那麼的陌生了。
是單純的因為自己欠了他一份情,為了避免他獅子大開口的勒索,她只好委屈的收斂一下自己的行為嗎?很糟糕的,她也搞不懂。
唉,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況啊?她想釐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