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文哪裡聽不明白,這是人家在變相的趕自己走,可他想知道的事情還沒弄明白,就那麼離開了實在覺得可惜,就舔著臉各種找藉口不說,眼睛還一個勁的往廚房裡面瞄。
如果說方長文前面的舉動只是讓廚房裡的人感覺反感,那麼他後面的舉動可是犯了眾怒。
你說你一個客人,平白無故的跑到人家廚房門探頭探腦的不說,還一個勁的找各種藉口套話,鬼才會相信你沒有目的,弄不好還是看著眼熱,故意跑來找事的。
以為自己無意間撞破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小雜工聲音一下子就拔高了不少,這下子把廚房裡正負責收拾善後的一干人等全引了出來。
方長文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但這結果卻是比他自己出手要更加有力的多,不但如此,連他之前準備好了用來搪塞的藉口也全都用不上了。因為,他在人群的末尾,看到了一個人——魏華清!
哪怕過了兩年,經歷過許多事情,那個人依舊和他記憶裡的模樣並沒什麼太大的差別,面板白皙,眉目清新如畫,看著有點都不像是在廚房工作的人,那氣質反倒像是辦公室裡常年吹空調的小白領。
“華清?”
方長文這一出聲,倒是把圍過來想要說點什麼的一群人給叫楞了,有反應快的扭頭看到了華清臉上震驚的模樣,又聽說了他之前是一直尾隨著莊上的廚師來到這裡,意識到,也許人家並沒有說謊,真的只是來找人的。
可你找人就說找人,弄的好像別有居心似得是鬧哪樣?
方長文的誤會是說清楚了,可另一個當事人華清卻彷彿是墜入了冰窟裡,臉上一片慘白。
之前偶然間瞥見站在人群中的方長文和景梅時,華清就想過各種兩人會相遇的可能性,畢竟世界就這麼大,一個人如果刻意的去尋找另一個人,想要找不到,那幾乎是不太可能的。可他從未想過,在自己羽翼為豐的時候,竟然會以這種方式,再次和方長文相遇。
這會兒,就是他躲了,對方知道了他的所在,如果再想做點什麼,他根本連招架的力氣都沒有。
華清不說話,方長文又不能在人前表露出太多東西,場面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於是,有不知情的人好心提議,左右現在不忙,華清如果想和朋友單獨出去聊兩句,倒是沒人有意見。
“我以為,這輩子,我們應該沒有機會再像是現在這樣面對面的說話了。”吃過一次虧,華清本意是不想再和方長文有任何私下裡的接觸,只是也不能就這麼由著他站在那裡不走,“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我回去還有工作沒完。”
“惠客居生意每況愈下,算不算一個很好的理由?”哪怕心裡一直想的都是怎麼能把人騙出去處理了,不能讓他壞了自己的事,方長文嘴上說的卻是截然相反的話題,“你不在,店裡現在的廚子僅能勉強守住江山,要是稍微有點風雨,怕是……”
“實話?”如果方長文真的會有這樣的想法,兩年前肯定不會鬧那麼一出,甚至想他不得好死,“惠客居有難,難道你媳婦的孃家不會幫忙麼?我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廚子,可沒什麼強大的孃家後盾來給你做支撐。而且,和我在一起,你連個血脈都留不下,合該滾的遠遠的不是麼?”
“華清!”方長文面上一緊,看著好像有千言萬語亟待訴說,又好像這些話說出來,反倒是褻瀆了他身前這個男人,“你知道,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
“所以,身不由己的就要把我從我一手扶持建立起來的地方趕出去,身不由己的就要為了能夠得到更多而去做更多的事情,身不由己的就要要了我的命?”華清氣極反笑,連聲音都變得極輕,好像怕自己聲音稍微大一點,就會讓對方想的更多一樣。
“華清,你想多了!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方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