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走在鵝卵石鋪就的道上,兩邊綠樹蔭蔭,偶有熱風拂過,將二人髮髻上所戴的珠翠流蘇吹得叮叮做響。流意與玲瓏分別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妹妹……”沉寂半天,還是阮梅心先開口打破了這個靜寂:“畫兒臉上的傷怎麼樣了?可要緊?”
“有勞娘娘關心,已經不打緊了,只是臉還腫著。見不得人,妾身便做主讓她歇兩天。”阿嫵恭謹地回了話。
阮梅心搖首淡笑:“你啊,只有我們倆在時就不要這麼拘謹了,若是願意喚我一聲姐姐也就是了,對了,我給你拿了一瓶藥膏來,用於消腫最好不過,你拿了去給畫兒用。必能早日消腫!”
“這如何敢當?”阿嫵愣了一愣,瞧著那瓷瓶不敢去接,阮梅心瞧她那樣,乾脆硬塞至其手心:“有什麼敢當不敢當的,我給你的就儘管拿著,別沒的顯生分了。”
阿嫵推辭不過只得收下:“那妾身就代畫兒謝過姐姐。多謝姐姐厚愛。”
阮梅心含笑不語。過了許久,才似無意地嘆聲說道:“畫兒好端端地捱了含妃一頓打。我本有心藉著殿下問起之際,替畫兒討一份公道,無奈含妃在殿下心中份量頗重,唉!”說到這兒她略略掃了阿嫵一眼,見其臉上既有感動又有幾分心酸,心下頓時瞭然,拍著阿嫵的手道:“罷了,不說這些掃興的話了,前面就是我居住地明心院了,隨我一起進去坐坐。”
到了明心院,發現已有包括蘭妃在內的數位妃妾在內等候,見阮梅心進來,眾皆施禮,嬌聲軟語此起彼落,阮梅心受禮後,一一賜了坐,阿嫵按著位份本應坐在較為*外的位置,不想阮梅心卻硬是拉著她與蘭妃並排而坐,以便就近說話。
阮梅心本是一片好意,卻不知這恰恰是將阿嫵推向了風口浪尖上,蘭妃性子好只是笑笑沒說什麼,底下幾個庶妃和侍妾可是不樂意的很,礙於阮梅心在場不敢明著說出聲,可眼裡卻頗多妒意與不屑,令得阿嫵渾身不自在,有心想換個位置,阮梅心怎麼也不肯,最後只得做罷。
諸人聊了有一刻功夫,府中所有有名份地妃妾都已到齊,唯獨不見一人!
第一次偈見正妃便遲遲不至,也只有含妃有這個膽,就不曉得她是打定主意不來,還是要等日上三竿,別人都沒了耐心再來。
阮梅心耐心倒是甚好,不急不徐地與眾人說笑,只偶爾看看那個空著的位置,又過了一會兒,終是有些不耐地皺了眉,打發人去含妃所居的點翠堂,看其過來了沒有,過不多時,只見來人微喘著氣回稟道:“啟稟娘娘,含妃娘娘說她今日身子不爽,不能來給娘娘請安。”
“你見到含妃了?”阮梅心抿了一口已換過一次的定雲霧茶,指尖漫不經心地在杯沿處劃過,戒指上所鑲的貓睛石隨她的動作不停變幻著四面的活光,輪轉照人。
“奴才沒能見到含妃,是含妃打發她身邊的杜若姑娘回話地。”下人據實以答,這樣的話,一聽便知是含妃的推脫之詞,哪有這麼巧,第一天要偈見正妃便生了病。
有幾個妃妾在下面已是竊竊笑出了聲,含妃是打定主意要落阮梅心的面子,不肯讓她騎在自己頭上。
“含妃可真利害,竟然敢這樣當眾刮皇妃的面子。”
“誰說她不敢,她可是殿下的表妹,連殿下都讓她三分,你說她又哪會將皇妃放在眼裡。”
“呵呵,皇妃也真夠可憐地,遇到含妃這麼一個棘手人物,也不知她要怎麼處理。”
“還能怎麼處理,難道帶著人去點翠堂把含妃給揪過來啊,若真這樣,她這皇妃做地與市井潑婦有什麼兩樣?,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不知道。”
“可是……若是就這麼放縱了含妃,皇妃她以後只怕再也管不住含妃了吧?”
“那也沒辦法,反正她們怎麼樣都與我們無關,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