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黯然,鴉青色的睫毛在眼瞼投下一道淺淺的陰影:“看來在殿下心中,妹妹更值得信任呢!”雖是盡力壓制,依然是忍不住洩了一絲失落在聲音裡。
“不是這樣的,殿下只是……”阿嫵見阮梅心這般模樣,心有不安,沒等她安慰,阮梅心已是剋制了自己的情緒,背過身拭去盈在眼中的淚,回過頭笑道:“我也只是隨意說說,妹妹無須在意,其實殿下在意誰多一些又有什麼關係呢,咱們是一家人,是好姐妹,難道姐妹之間還要爭風吃醋嗎?別人怎樣我不知道,但是妹妹你!”說及此,她緊緊握住阿嫵的手,這一次不像原先那樣輕薄如棉絮,而是韌如草絲:“我相信妹妹你絕不會害我!”
“是!我絕不會害姐姐!”阿嫵動容的回應著阮梅心的話,絕無半點虛假,隨著這話,阮梅心臉上緩緩綻開如春水般柔和的笑容,在月色與燈火的雙重輝映下,似有無限歡喜蘊藏其中。
在阿嫵沒看到的地方,一朵攀爬至窗欞的不知名紫色花朵,正在慢慢枯萎,而這一刻距離它先前的盛放不過一夕的功夫而已……
第二十三章 郡王(2)
十月清秋,雖是涼意漫漫,卻也是碩果累累掛滿枝頭之時,端看得哪個有能力摘了這果子去,從此更上一層樓。
更深露重的夜隨著枝梢上露水的消失而悄悄逝去,兩日後的清晨,無惜快步來至風華閣,不讓人通報,直接推開了阿嫵所在的房門。
剛剛起床尚未梳洗的阿嫵訝然轉頭,尚不及言語,便已被挾風而來的無惜緊緊擁在懷中,如擁珍寶,耳邊更是傳來他帶著不可自抑的興奮的聲音:“定璇,你知道嗎?那個新郎他招了,在看到我找人假扮的那個新娘鬼魂時,他嚇得什麼都說了,一個勁的磕頭討饒,求新娘的鬼魂不要殺他!”
聽到這兒,阿嫵亦笑了起來,抬手環住他的腰:“難怪六郎這麼高興,當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呢,不止六郎可以對皇上交差,便是狗剩也可以一併洗刷冤情。”
“嗯!”無惜興奮之中又帶著幾分解恨:“定璇,你可是沒看到姚尚書和魏侍郎他們在暗房中聽到新郎認罪時那萬分不自在的表情,也虧得他們臉皮夠厚,不然早就挖個地洞鑽進去了!”
阿嫵“撲哧”一笑:“原來六郎也會挖苦人。”見無惜不解,她含笑解釋道:“人怎麼會挖洞,會的那個是老鼠才對。”
無惜含笑放開了阿嫵,在她鼻樑上輕輕一刮,笑罵道:“胡說什麼呢,我可沒這麼說過,不過說真的。定璇,你要我怎麼謝你才好,這次的事若不是你,我也不能這麼快辦成!”他地眉眼間帶著脈脈的溫情與感激。
“為六郎分憂是份內之事,哪用得著說謝字。除非……六郎不將我當成自己人看待!”說罷她故作生氣的扭過頭去。
無惜低低一笑,扳過阿嫵的頭道:“好好好,不謝總成了吧,不過也虧得你想出將原先梅心治含妃的招數搬過來,讓我找個與新郎有幾分相似地女子扮成新娘冤死的鬼魂來找新郎索命!”
阿嫵替無惜扶正因剛才走得太快而有些歪斜的紫金冠:“鬼神之事一直為人所敬仰害怕,新郎不止殺人還將罪名嫁禍他人,心中必定難安,恐怕他夜早做夢就經常夢到冤魂索命。而今遭此一嚇,又哪分得出真假,當然是一味求饒了!”
無惜亦是感嘆道:“是啊,平生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而做了虧心事者,別說是鬼敲門,便是些許風吹草動也足以膽戰心驚。”頓了一下續道:“新郎已經被打下大牢,狗剩不日內便可出獄,他身上還帶著傷,我已經吩咐下人將他接來府中暫養。待身子好後再遣送回家,你說可好?”
“多謝六郎費心,只是……”說到這兒,阿嫵原本緩和的神色又擔憂了起來:“只是昨夜在暗室中聽得新郎認罪的只有姚魏二位大人。萬一他們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