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御依然沉著臉沒有說話,只是他那冷素素的眸子看向那個方向,那個方向就感覺到初秋的天氣驟變成寒冬臘月,而現在這暖和只有微風吹拂的院子也變成冰霜漫天的荒蕪大地,蕭疏陰冷而荒涼。
“奴婢不敢,奴婢絕無二心。”
“奴才不敢,奴才絕無二心。”
……
不知道誰先說了一句,其他的僕人才恍然大悟是跟著跪下磕頭說道。
底下的人沒有留意到誰先說的,可不打表雲拂曉沒有留意,雲拂曉雖然優雅的捧著茶杯,切透過杯沿一直細細觀察院中之人的神色。
她當然一眼就看到那最先表態的是一名四十幾歲的婆子,長著一張容長臉,髮髻上插了一支式樣簡單的赤金髮釵,和幾隻銀簪,身上穿著棕色緞面褙子,下著一件泥色馬面裙,一副管事嬤嬤的打扮。
王府的管事嬤嬤打扮的比一般的小戶人家的主母還要體面,分別有象徵身份的赤金髮釵,一般的管事婆子都只是頭戴銀髮簪,或者不是赤金的髮釵,府裡的各等丫鬟小廝婆子都有各自的有相應打扮,讓人一目瞭然。
她是誰?難道是這院子的管事嬤嬤?
這安怡院之前一定有管事嬤嬤的,但是一來她習慣了韓嬤嬤和紫竹她們,所以並不讓原先的人在跟前侍候,就連賀蘭御的一切也是雲拂曉親自經手,或者讓紫竹侍候,絕不假手於人。
現在看到這名嬤嬤,雲拂曉才想起她來之後,還沒有召見院中各人,更沒有召見之前的管事嬤嬤,直接就讓自己的人接手,或許因為這樣,讓這些人舉得自己的搶了他們的飯碗,侵佔了他們的利益,才故意讓外人栽贓嫁禍,好處掉韓嬤嬤。
只是不知道這些人可信不可信,忠心不忠心,只是不管怎麼樣,她都知道這院子當中有他人的眼線,並且還不止一個,看來真的要讓這些人知道,她雲拂曉不是好惹的,她要殺雞儆猴,讓他們下次行事之時,好好想想有沒有那個命犯事。
雲拂曉轉頭望向賀蘭御,向底下那些人呶呶嘴,無聲的詢問“下面可有你信的過之人?”
賀蘭御緩緩地掃了眾人一眼,傾身俯身到雲拂曉耳邊,用著只有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音說了幾句,雲拂曉瞭然的點頭,而賀蘭御再次坐直身子,依然不吭聲,好像一切讓雲拂曉做主一般。
而得到賀蘭御指示的雲拂曉把目光投向剛剛說話的那名管事嬤嬤還有其他幾名模樣端正的丫鬟和小廝,暗自點點頭,一個人的好壞,雖然不能一眼看出來,但是相由心生,一個人是善是惡,還是能從臉上看出一絲端倪來的,這幾名丫鬟小廝首先目光端正,神情不卑不亢,也沒有膽戰心驚,俗語說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也不驚,最起碼他們現在的臉上就沒有一絲半點的慌亂,有的只是平心靜氣,恭順尊敬。
“不敢?那麼韓嬤嬤的房裡怎麼會出現王妃的玉鐲?難道是玉鐲有腿自己跑來的?”雲拂曉挑了挑眉,接著猛地一抬眼,冷厲的氣息瞬即向四周散去,那雙眸子好似插了利刃,一不小心靠近,便血濺當場,她猛地一掌拍在扶手上,冷聲吩咐“聽著你們立即把你們昨天一天什麼時辰在幹什麼,有什麼人證,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若然哪個說了假話的,哪個指出的我有賞賜,若是那個做偽證的,若給我查明,定重重處罰,你,就從你開始。”
說著雲拂曉往跟前一名模樣端正的丫鬟一指,那名丫鬟聞言立即抬頭低眉想了一下就開始說道:“回稟三少奶奶,昨天是奴婢當值,奴婢從卯時開始就在大堂侍候,一直負責大堂的清潔和茶水,這些出入大堂的人都能看到,當時大堂還有依麗姐姐一同侍候,依麗姐姐可以證明,奴婢除了吃飯的時候到廚房,其他就在沒有離開大堂,吃放的時候,廚房的廚娘可以作證。”
被點名的依麗丫鬟也瞬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