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似乎懶得說一句話。
“走，馬上走。”王一坤扔下飯盒，點上一支菸，快步走出辦公室。
在公安局羈押室，昔日狂傲自大的林小曉坐在離王一坤五米處的疑犯鐵座上。
“怎麼著，還行吧？”
“你問我？”
“對。”
“還有意思嗎？到這兒還不都一樣。”
“那好，我們把昨天的事接著聊了。”
“好啊，我犯愁跟誰說呢，我有個要求，這凳子是鐵面的，越做越冷，我有嚴重的痔瘡，很難受，給我墊個暖和一點的，也省的給同志們添不必要的麻煩。”
在給林小曉屁股底下墊了厚厚的一疊報紙後，王一坤以一種極說不出的感覺審視眼前的這位林少爺。
“這小王八蛋，還真是沒改小時候的頑皮。”看著面前的林小曉，王一坤心裡有一股說不清的東西在迅速地膨脹，直堵心窩。林小曉是王一坤看著長大的！二十年前，繫著紅領巾的林小曉“掏襠”林副市長（那時是科長）的腳踏車，在“空港”家屬院裡狂奔，真是個出了名的小淘氣，後來也正驗證了越淘氣越聰明的老理兒。僅幾年，小淘氣的林小曉便蛻化成聰明伶俐的小夥子，自己天天早上五點鐘，背個二十斤重的大書包在矇矇亮的“空港”宿舍區班車站等著去城裡接工人的大班車，晚上又黑燈瞎火的搭上接飛行員空姐們回“空港”的末班車回到“空港”宿舍區，再後來，隨著林科長到區長，再到副市長的變化，林小曉慢慢地在“空港”家屬區消失了。幾年前，經王達順推薦，王一坤調到林副市長身邊做了反貪局副局長，林副市長又好一口“汾酒”。在一次酒酣微薰的晚上，已經在美國普林斯頓上“大三”的林小曉開車把已然昏睡過去的林副市長接回家去。林小曉已經由一個小屁孩長成了一米八的漢子，只是神情不再頑皮，臉上少了天真，只有一雙充滿著冷漠和凜凜青光的眼睛。“謝謝王叔叔，我們走了。”林小曉客套不失禮貌地握了握王一坤的手。王一坤也不好說什麼，望著林小曉一溜煙似的把賓士車開跑了。
“這小子，怎麼像條狼。”王一坤自言自語，此後與林副市長接觸多了，才知道，自打林區長變林副市長後，兒子林小曉就到了美國普林斯頓讀商管去了。林副市長早在十年前就成了“光棍”一族，好在所管的工作重心是“空港”開發區，上百家世界名企、物流、航空公司，還有上百個村莊、幾十個別墅、公寓，天上飛的地下跑的，河裡遊的，哪個不讓林副市長操心呢。日程滿滿的，以分鐘來計算，安排滿滿的，以撥兒來分檔，飯局更別說了，林副市長跟誰吃頓飯就是誰的福分到了。在市裡辦公室的時間，也僅僅是常委會等重大事宜。這幾年，“空港”開發區，動輒上百億的投資專案一個接著一個，已經成為南濱市經濟的晴雨表了！再加上林副市長的見頭不見尾的人脈，很快他的一舉一動，便使南濱市一驚一波。這不，去年常務副市長的官戴，使林副市長似乎在一夜之間從七個副市長中的老五，升至排頭，明擺著已經是副部級。但林副市長仍然同往日一樣忙忙碌碌，什麼時候看見他，他似乎都在運動和談話中，以飛馳的公務車為辦公室。王一坤知道唯一能讓林副市長隨時隨見的人就是王達順！僅他一個。自己當年從部隊轉業到地方，還是當“空港”公安局長的王達順從軍轉辦欽點了他，而且保留了部隊正營級的待遇，直接任命南濱市“空港”公安局辦公室副主任正科級。這讓同批戰友們好生羨慕，王一坤打心眼裡感激著王達順。“咱別來俗的了，我看重的是你這個人，這個位置給誰不是給，但對正規軍我絕對相信。”王達順半開玩笑的話，使王一坤不知說啥才好。進了機關他才恍然，這個公安局上下左右都是一水兒的“正規軍”轉業幹部！陸、海、空、憲、警、特，而且都是三、四十歲之間，最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