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給他們多少說話的機會。
等著李治知道永寧這些天常常出入乾元觀的訊息時,袁天罡收永寧為徒的訊息在長安已經算得上無人不知了。
“十七姐!永寧到底怎麼回事?房相怎麼就能許她整日裡流連在道觀之中呢?!”李治好容易在兩儀殿逮到給李世民請安的高陽公主,心急火燎地抓著她問。
誰知,高陽公主也是一臉鬱悶地說道:“這我哪裡知道呀?任我怎麼問,永寧那死丫頭都不肯吐口,誰也不知道那天父親大人和袁天師都跟她說了些什麼,認識這丫頭這麼些年,我都還沒見她哭過呢,別說是見了,就是聽說的都沒有……二郎一聽說她哭,嚇得跟什麼似的,氣死我了!”
李治有些愣忡,看著高陽公主壓低了聲音問道:“十七姐,你說,袁天師會不會,會不會跟她說了些什麼關於我的事……她才哭的?”
“不會吧?”高陽公主從來沒往這方面想過,可是那份擔心一下子被勾了起來,看著李治喃喃自語似的說道:“我今天挑這個時辰來,就是想著能見著你,告訴你一聲,昨天永寧從乾元觀回來的時候,居然帶了襲道袍!母親大人黑著臉要把那道袍拿去燒了,誰知居然被父親大人攔了,還讓永寧帶著回了自己院子……”
“什麼?!”李治的聲音一下子尖銳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阿房這是想幹什麼?!”
當年永寧在月明樓孩子氣地話,一直都是很多人心裡的一根刺,這很多人裡,便有李治一個。房遺愛這些年天天防著道士什麼的人物出現在永寧面前,甚至家裡的人連提都不許提,這其中就有李治的一份功勞。一直以來,房玄齡雖然沒有說過,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對女兒想當道士的想法是絕對不可能支援的,那麼現在是出了什麼變故?能讓愛女如命的宰相大人不再攔著女兒進出乾元觀?
李治越想越心急,越想越害怕。一時之間竟將皇后宣他去立政殿的事都拋到了腦後,徑自跑去求了李世民,便拉著高陽公主匆匆的去找永寧。
這些天永寧天天往乾元觀跑,其實出自袁天罡的要求。那天的談話雖然算不上順利,但是袁天罡還是看出永寧對於現世修真界很陌生,如果她沒被會昌寺的人注意到,那還沒什麼,可是她既然已經成了索情宗的目標,那麼有些東西便是她需要了解的了。於是,他這些天便將精力都放在了為永寧掃盲上。
那天永寧雖然說過,她在會昌寺曾經反彈過辯機一次攻擊,但是兩人其實都沒太把這事放在心上。可誰知就在第三天,會昌寺的智伽法師便帶著辯機小和尚親至乾元寺拜訪來了。
永寧其實對於辯機此人,心裡一直覺得有點發毛,頭次見面時的印象實在是太不尋常了,讓她不免生出了敬而遠之的心思。只是這次再見,她卻發現辯機似乎與上次大有不同,如果說他上次是柄將邪氣凜然藏起來的利劍,那麼今日卻成了溫潤的菩提樹,見之生暖,生機勃勃……
永寧挑了挑眉,詢問地目光看向了袁天罡。
袁天罡自打辯機一進來,嘴角便忍不住抽搐了起來,良久,才苦笑著對智伽法師說道:“你今日來,是興師問罪?還是……”說著,他伸手指了指永寧,又指了指辯機,突然覺得無話可說了。
智伽法師轉身瞪了辯機一眼,然後無奈地看著永寧,說道:“還請道兄成全!”
袁天罡苦笑著搖頭,說道:“若是別人,老道便是應了你也沒什麼,只是老道新收的這個徒兒,卻是由不得老道做主的……”
“只要道兄別攔著,敝寺上下便感激不盡了……”智伽法師急切地說道:“說來都是這孽障自己的心魔未消,才招來這場禍事,成與不成,貧僧這些做長輩的也只是盡份心意罷了……”
永寧在一旁聽著袁天罡和智伽法師說暗語似的對話,有些心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