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永寧更是加了十二萬分的小心,衣食住行處處小心。一個半月的孕期雖然還短,但若是有心,也能看出些蛛絲馬跡了,她自然不敢稍有疏忽,身邊的人也被她的仔細小心,給傳染地疑神疑鬼的。
“娘娘……”這天去廚房取補品的清妍突然滿臉驚色地空著手回來,見到永寧後倉促地見了個禮,然後湊到永寧跟前,低聲說道:“娘娘,方才奴婢去取您的燕窩銀耳湯,芳華姐姐驗看過之後,說裡面被人放了少量麝香……”
麝香,活血通竅,性涼,女子若有孕,服之落胎,無孕易宮寒,難坐胎……盧夫人當初送來的禁忌單子上,麝香的排名很靠前,效果好,還不容易被人發現,若非高陽公主新送來的兩個宮女是懂藥性的,怕是也驗看不出來吧?
永寧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站起身來朝前走了兩步,隨即便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又退回去坐了下來。“那湯可還在?”她微微眯著眼,眼底滿是算計。
清妍點了點頭,說道:“在芳華姐姐手裡呢,芳華姐姐讓我來問問娘娘,要怎麼處置……”
永寧冷哼了一聲,旋即微微一笑,讓清妍服侍著將臉上的妝容卸掉,只淡淡地擦了層珠粉,讓臉色看起來更加蒼白了幾分,然後回到床上躺下,交待道:“你現在去讓人請御醫,然後再讓人去告訴殿下一聲,就說我頭暈噁心,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了……順便再把那碗湯端進來,就放在桌案上顯眼的地方……”
清妍會意地點了點頭,拉過一條薄被輕搭在永寧身上,這才擺出了一副慌張的神情,急匆匆地出去。
永寧閉著眼躺在那裡,心裡琢磨起來這回下手的可能是誰,下手的目的究竟是發現她懷孕了?還是預防她懷孕?她思前想後,還是覺得長孫婧、蕭氏、武氏三個人嫌疑最大,畢竟只有這常來常往的才有機會注意到她的身體狀況,而且也只有她們這幾個常來常往的才方便在小廚房中動手腳。
清婉、清妍,秀雅、秀嫻,芳華、芳染,幾個永寧身邊得用的大宮女都輕手輕腳地在屋裡候著,永寧卻只輕蹙著眉頭躺在那裡扮相。李治回來的很迅速,畢竟這裡就緊挨著兩儀殿,也顧不得讓人投帕子擦拭額頭鬢角的汗,便急步走到床邊,拉著永寧泛著涼意的手坐下,一邊伸手試了試永寧額頭的溫度,一邊問道:“你們娘娘這是怎麼了?早上時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就病了?可去請御醫了?”
秀雅將準備好的帕子遞到李治手裡,說道:“方才娘娘還好好的呢,還去廚房叫了碗燕窩銀耳湯,誰知就這麼會工夫,就聽清妍說娘娘病了……”
清妍見李治朝她看了過來,連忙施禮回話:“當時奴婢正準備服侍娘娘喝湯,誰知娘娘就突然不舒服了起來,奴婢服侍著娘娘躺下,便讓人去請御醫了,也,也沒敢瞞著殿下……”她說話時帶著些許適當的惶恐,倒是把她那點心虛給遮掩了過去。
說話間,御醫已經到了,芳華一直站在門邊,御醫一到,便引著他在與李治見禮之後,將隨身的藥箱放在了擱著放了麝香的燕窩銀耳湯旁邊。這個御醫姓李,是高陽公主素日裡用慣了的,對永寧也不算陌生,倒讓人放心不少。
永寧這時的雙脈之相已經很明顯了,更別說這個李御醫本身就精於婦科,手指一搭上永寧的脈門,原本緊皺的眉頭便緩緩地舒展開來,不一會兒便笑著恭喜起了李治:“恭喜太子殿下,娘娘這是喜脈,已經一月有餘……”
李治頓時愣在了那裡,微張著嘴,一時竟沒反應過來一樣,直到清妍等人齊聲恭賀,他才又驚又喜地看著似乎仍然昏迷未醒的永寧,有些擔心地問道:“既是喜脈,她怎麼好端端的會昏過去?可是身體有什麼問題?李御醫可要看仔細些……”
李御醫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娘娘身體安好,只是初次有娠,所以難免反應大了些,只靜養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