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祖與房玄齡倒還有著一份同窗之誼,其父也是科舉出身,如今在史館,修國史,官職不顯,只是個小小的起居郎,可是風評卻佳,與房遺直也有三分交情。
房遺直對他們一家也是讚不絕口,知道永寧相中了他家的千金,喜不自持,若非顧忌著房玄齡的孝期未過,怕是當下就要下聘了。杜氏卻心中多少有些失落,雖然她多少都猜到了房儼妻子出身不會太貴重,可是也沒想到永寧居然會替兒子挑了八品小官家的嫡女,只是房遺直對這門婚事表現的極為熱衷,倒是讓她沒敢再多言。
房遺直這邊一表態,永寧便暗自鬆了口氣。這位陳家小姐容貌只算中上,並不出眾,可是那副沉穩大氣的性子,卻極得永寧心意,而且家教出眾,外柔內剛,配上如今少年得志、鋒芒顯露的房儼,倒是極合適的。不過“好女不愁嫁”,他們這邊是相看好了,但是人家姑娘家裡卻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的,若是這一眼沒看好,人家另訂了親事,那可就麻煩了。
但是房家這邊卻是不好出面說些什麼的,明示、暗示都不合適,最後還得永寧幫襯。她趁著又邀了陳家小姐母女進宮的機會,支開了陳小姐,隱晦地提出了兩家結親之意,又將房家這邊的不便之處說了一下,對方倒也很是能理解,而且對於房儼這個女婿人選也是極為滿意的,再往深裡的話,永寧就不合適再說了,她只提出這樣一個意向,讓陳家有個準備,不至於急切之間替已經及笄的陳小姐訂親,她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陳家這邊倒也識趣,掐指一算離房家的孝期也不過大半年的時間,他家的姑娘也還等得起,便只做出備嫁的準備,卻是將時常上門的媒婆都攆了出去,而其他有意與他家結親的也都隱晦著推搪了過去。
房儼對於這門突然砸到腦門上的婚事,並沒有表現出來喜歡或是不喜歡,就像是沒有這回事一樣,該幹嘛還接著幹嘛去了,倒是房遺則特意進宮了一趟,拉著永寧抱怨了半天,她才反應過來,原來這陳家的小姐和房遺則家那位沒過門的媳婦兒,雖然從關係上拐了兩道彎,可是若論起來卻是表姐妹,如果這門親事做成了……
永寧才懶得理會房遺則的抱怨,人家陳家的人都沒在意這件事,想來那關係絕對不是隻拐了兩道彎的遠近,她哪裡犯得上操這份閒心?挑刺找茬兒地打發了房遺則,她有些壞心地讓人將這個糾結的關係去轉告了房遺直一聲之後,突然從房遺則的話裡,悟出了些別的意思來。
等著晚上李治回來之後,她拉著李治把房遺則說的那些話轉述了一遍,然後便拉著李治八卦了起來:“你說,這兩家的關係,三郎是怎麼知道的?當日我與王夫人提及這門親事的時候,王夫人可是一臉的喜意,聽說後來大哥見到陳大人的時候,陳大人可也是一臉喜意的,可見陳家自己便沒把這門親戚關係放在心上,三郎是從哪裡知道的?”
李治捏了一枚葡萄,笑眯眯地陪著永寧一起分析了起來:“除非他對他那沒過門的媳婦兒格外的上心,把人家家裡不知拐了多少道彎的親戚都理清了出來,否則……不過,他前兩年不是死扛著不肯成親的嗎?這要說他上心,我可不敢信,又或者……”他的語氣裡透出了些別樣的意思出來,可是神情卻是與他那語氣極度的不相襯的。
永寧白了他一眼,搶過了他手中的葡萄塞到了嘴裡,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別把三郎想得那麼壞,背地裡下絆子,逼人退婚,毀人名節的事,他是斷然做不出來的……他若是去查了這些關係,那必定不是衝著想找麻煩的去的……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