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爭陽點頭道:“即是想學手藝,也是想找我爹。”袁爭陽講道,“一件東西價值幾許,不在於這件東西本身,而是人賦予它的。在你眼中,一件瓷器只是一個瓷器,或許不值幾個錢。可對於做瓷器生意的而言,一件瓷器也分三六九等。十五年前,幾個商人來到上林鄉,找到能製作秘色瓷的姚家,說是想買瓷器。”
“那幾個商人想要的,不僅僅是秘色瓷,而是制瓷工藝。可工藝是制瓷匠人的命,怎麼可輕易相授。商人願用大價買,可那家人並不同意。”袁爭陽道,“幾個商人並不曾死心,秘色瓷工藝他們是要定了,既然買不成,那便只好用其他手段。”
“偷?”陳欣想想也只能用這個方法了。
袁爭陽笑道:“寧兒妹妹若是能偷到便偷了。可惜那家人將記載有工藝的小冊子藏的很好。除了他家男主人,其他都不知道藏於何處。那幾個商人不死心,便起了歹意。他們用刀強迫當家的說出制瓷工藝藏在何處。當家的迫於無奈,只好將一本小冊子從暗室中拿出。當家的本想保命,可不想遇到的這幾人比山賊更兇殘。他們想既然自己的臉都被這家人看到了,索性一不作二不休,殺了當家的,又將那戶人家中上上下下十幾口全部殺死去。還放了把大火燒一切想掩蓋罪行。”
這件事,陳欣知道,那日在衙門時,曾聽張縣令說起來此事。可袁爭陽是外鄉人,再加之年紀只比陳欣大了幾歲,應該會知道此事。“爭陽哥哥怎會知道此事。”
“如此說來,寧兒也知道。”
陳欣點頭道部聽衙門裡的張縣令說起過,還說這樁事是他心頭病,這案子不破,他不甘心歸田。“爭陽哥哥怎會矢曉是那幾個商人殺了姚家十幾口人,還放火燒了姚家。真是莫大的諷刺。張縣令十幾年的心頭病你卻知道了。”
“說不說都無妨,因那幾個商人已不在人世。”袁爭陽警覺得站起身,走到門口邊,猛得拉開門見那一臉嘻的小二站於門外。“幾時來的。”袁爭陽厲聲問道。
小二依舊是一副嘻皮笑臉:“剛來,客倌。剛來。這是客倌要的熱菜熱飯,還有熱水。”小二將托盤放到桌上,“二位慢用,慢用。”
“飯菜放下,你還不走。”袁爭陽惡聲道。
“便走便走。”小二嘟噥了一句,大概是在說那袁爭陽沒有給他點好處。小二出去之後,袁爭陽關上門,還將門上的插銷給插上。
“寧兒妹妹,肚子可餓了,先吃點飯菜將就將就。待有時日,讓爭陽哥哥請你吃些好的。”
“不打緊。”陳欣道,她看這些菜都挺好的,比在吳山家中吃的要好很多。說實在肚子也餓了,能有吃的都讓她吃得狼吞虎嚥。比起她的吃相,袁爭陽到是細嚼慢嚥,對這些菜色有些看不上眼了。陳欣見袁爭陽吃得少,便問,“爭陽哥哥怎不吃。”
“粗茶淡飯難吃下嚥。”說得袁爭陽對這些飯菜有些挑了。
“在寧兒家中時吃得比這些更差,也不見爭陽哥哥說句不好。”陳欣想,那袁爭陽之前過得是什麼生活,嫌這些飯菜不好,卻能吃得比這些更差的。
“那是環境原因。”他夾了一筷子菜送到陳欣碗中,“寧兒妹妹多吃些。”
“爭陽哥哥還有事沒講完?”陳欣問,“還沒講爭陽哥哥是如何得知此事的吧。”
話至此,袁爭陽苦笑一聲,嘆氣道:“因那幾個商人不懂漢人的言語,不便勾通,所以我爹才會跟了一道來。”
“可你不是講你爹換蹤了嗎?你又是從何得知此事。”
“爹和娘經常用飛鴿傳信,娘在過世之前將爭陽叫到床邊,才將此事告知爭陽。還說至那之後便不曾有爹的音信。”
“爭陽哥哥懷疑是那些個商人殺了你爹?”陳欣想,這好像是正常的說法吧,殺人滅口,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