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負著戒心跑了十幾里路,確也有些累了,也不理他,找了一處地方閉目養起神來。
戒心原以為他一怒之下真要扔出個“焚心丹”來,命該如此也就認了,豈料他又自去閉目養神,再不理他,心想定要想辦法脫身,否則不被這老漢炸死,跟他幾日,也恐怕被他折磨死了,眼看著日落西沉,天色漸漸昏暗,心中暗喜,他怕又被那玉玲瓏從臉上看出心思來。
兩人各自無話,天完全黑下來。那玉玲瓏坐在那裡入定一般,無聲無息,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運功恢復體力,戒心心中記掛著戒痴,雖也十分疲憊,但一心只想藉機逃走,不敢入睡,眼睛定定地看著玉玲瓏所坐之處,又熬了有兩個時辰,見他仍是一動不動,估摸他已睡著,就躡手躡腳地爬起身,一寸一寸地挪著腳步,生怕弄出一絲聲響,見玉玲瓏確無反應,心裡默默將戒痴交授他的“天馬行空”的步法又背了有數十遍,猛一縱身,展身飛奔而逃。
一路不敢回頭,拚了命地往前跑,心裡只害怕被那玉玲瓏發現追來,只一昧地向前跑,也看不清道路,不知跑了多久,未聽見身後有人追過來,方才感覺這一頓跑跑得口乾舌燥,雙腿痠痛,一卸勁,就覺全身乏力,四腳痠軟,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只得坐在地上一大口一大口地喘粗氣。
就聽得頭頂上有一個輕飄飄地聲音在說話:“跑不動了吧?當年這‘天馬行空’可是張嘯天生平絕技,連我也贏不得他,你這種老牛破車式的跑法要是讓張嘯天看見,他會氣的吐血的。”
第十一節
戒心一驚,見頭頂的一棵樹上似乎隱約有一個人坐在樹杈上,他雖看不清那人的臉,但從聲調已知是玉玲瓏,剛才分明見他已經睡熟了,卻不料他竟一直尾隨在他身後看他的笑話,他剛開始還記得施展“天馬行空”的步法,奔出幾丈以外便將什麼步法心法忘得精光,只想著快點逃命,此時聽玉玲瓏拿話羞辱他,想起三哥,更覺對他不住,自己學藝不精讓人恥笑還罷了,在外人面前辱沒了戒痴的名聲,他又是氣憤又是悔恨,半天說不出話來。
玉玲瓏由樹上飄下來,落在戒心身前,陰陰地笑道:“我說過,你逃不出我的手心,你跑了大半夜,白費了這許多力氣。”
戒心不知道他又出什麼鬼主意,這次沒逃脫,反遭他奚落,自知再逃已是不能,索性由他去,道:“你既又抓住我,我也無話可說。”他此時才覺得肚中又飢又餓,全身發睏眼皮發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躺下身子便睡,片刻竟睡著。
玉玲瓏見他竟置性命於不顧,已然睡過去,當真是哭笑不得。
次日日照三竿,戒心醒來。摸摸四肢已舒展自如,很是高興。四下裡找那玉玲瓏,卻不見蹤影。心中疑惑,那玉玲瓏昨夜難道竟一人獨自離去了?他不是要抓我隨他去找那姓金的報仇嗎,這個人生性怪僻,實難猜測其心理,即使走了,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四處遍找不到,戒心心中大安,耳聽著附近水聲潺潺,似有條小河,便想洗一把臉後再尋找回念葉寺的路。
循著水聲找過去,果然找見了一條小河,河水清澈見底,清幽可人,戒心無心欣賞,洗罷臉正待離去,見小河上游不遠處一塊大石頭旁邊坐著一位老婦人,白髮蒼蒼,雞皮皓首,正在那裡梳妝打扮,身邊放著一個包袱,包袱裡一些手帕胭脂花粉之類的東西,戒心頗為奇怪,大清早怎麼會有個老太太來此梳妝,難道這山中竟有普通人家居住?
他與戒痴原本也是住在那荒山野林裡的念葉寺中,很少能遇見生人,想這老婆婆一家人住在這山中倒也不足為奇,心中頓時釋然,便欲離去,卻看見那老婦人向他這邊揮手,示意他過去,他只得上前去行禮。
“老婆婆,小和尚有禮了。”
那老婦人看他一眼,由包袱裡拿出一朵花來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