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儲存著一個牛皮紙盒子,裡面裝著一束乾枯的玫瑰花狗尾巴草,以及一張皺皺巴巴的紅色雲箋紙,紙的背面寫著一句話:我還是不會疊玫瑰;正面也寫著一句話:一張獎狀只能換我等你十年,減掉高中三年,你只剩下七年了,如果你不能及時回來續約的話,我就把你忘光光!
這句話的最後,還加了一個很蠻橫的語氣詞:哼!
之前,他根本不明白這句話是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明白了:七年,是她給他的回歸期限。
到了二十五歲,如果他還沒回去的話,她就不再等他了。
今年,是最後的歸期。
李基樹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想不起來是誰送的還能儲存這麼多年?」他又想到了梁雲箋手腕上帶著的那塊老古董表,「還有你那塊swatch,好幾年前的老款式了吧?也沒考慮給它換了?我都懷疑它現在還準不準,我有好幾次實驗失敗都是看你的表。」
梁雲箋:「……」
看看吃飯時間到了沒有也能影響你的實驗結果?
他毫不留情地回了句:「就算是換了一百萬的勞力士,你該失敗還是失敗。」
李基樹:「……」
你真的太會傷害人了!
梁雲箋逢好了毛氈娃娃的腿,準備繼續處理歪掉的腦袋的時候,犯了難——這個毛氈娃娃的原始做工過於粗製濫造,長短不一的兩條胳膊以及粗細不一樣的兩條腿以及嚴重與身體不成比例的腦袋全部掉過一次,並且根本無法再用毛氈的技術重新戳好,只能縫補,但是,已經補過三次的腦袋,還怎麼補第四次?再補腦袋就散開了。
李基樹看著他手裡的那個落滿了針腳的娃娃,不禁感嘆了句:「科學怪人看了都得沉默三秒鐘。」
科學怪人縫的是真人,他縫的是假人。
梁雲箋長嘆一口氣,扭頭看著他:「說得很好,下次不許說了。」
李基樹:「買點材料回來重新做一個唄。」
梁雲箋努力地尋找落針的地方:「不行。」
李基樹:「為什麼不行?」
梁雲箋很認真地回答:「我做不出來這麼醜的,就沒有這種感覺了。」
李基樹:「……」
送你娃娃人要是聽了這句話,一定會感動到涕泗橫流。
他也懶得繼續勸他了,扭頭朝著廚房走了過去,順便問了一句:「你吃飯了沒?我準備炒倆菜。」
梁雲箋這才想起來自己從昨晚到現在粒米未進,確實是餓了,非常不見外地回了句:「沒吃,我等著開飯。」
李基樹:「你就是好逸惡勞蹭吃蹭喝!萬一那個武術少女喜歡會做飯的男人呢?你這種什麼都不會的男人直接就輸在起跑線上了!不賢惠的男人是沒有人愛的!」
梁雲箋沉默片刻,忽然把手中的針線和科學怪人娃娃放到了茶几上,同時從沙發站了起來,大步朝著廚房走了過去:「這頓飯我做。」
李基樹懵逼了:「啊?」
梁雲箋:「她會喜歡吃什麼?中餐?清蒸鱸魚?紅燒雞翅?螞蟻上樹?」
李基樹沉默片刻:「dr liang,不是我看不起你,你連個雞蛋都不會炒,還想做螞蟻上樹?比母豬上樹還難吧?」
dr liang:「……」
為避免發生廚房爆炸案,李基樹極力勸說他繼續去補娃娃,梁雲箋堅持不懈地要留在廚房,最終,兩人達成共識,這頓飯由dr li掌勺,dr liang觀摩學習。
吃午飯的時候,李基樹問了梁雲箋一句:「你畢業後準備去哪兒?」
按理說,麻省的博士生是五年制,但如果可以提前達到畢業要求就可以提前畢業。
梁雲箋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