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移到易隨安臉上,“你的條件?”
易隨安笑了笑,“就是點兒小疑惑,不想回答的可以不答。”
“好。”他淡笑一聲,接過寒玉匣。
“據我所知,七彩凝霜草長於高山寒潭之側,靠天地靈物滋養而成,其中伴生靈蟲,稱衍靈蟲。靈草給靈蟲提供生存之地,靈蟲給靈草以靈氣滋養。”易隨安話鋒一轉,“不過這衍靈蟲甚少人知曉,而云帆你卻好像知之甚詳,不知是從何處得知?”
易隨安見歐陽雲帆久久不語,正想換一個,沒想到對上他瀲灩的雙目。他面色有些蒼白,不過清洌眸光中蘊含著的細碎星子,讓他看起來神采依然,“守山,去把門關上。”
“臨河城一別,已是七年。看你如今身手不凡,想來是拜入高人門下了罷。”
誰知歐陽雲帆並未答話,卻似乎有了敘舊的傾向,倒是跟她之前想一塊兒去了。易隨安點頭,“嗯,已償所願,不過功夫尚淺。”
想起自己當日見到高手,一時興奮雞血上腦,冒冒失失就想拜師抱大腿,自己亦是忍俊不禁。
歐陽雲帆頷首微笑,“不知可否讓雲帆再與你探一次脈?”
“那洛英就先謝過了。”易隨安隨便找張矮墩坐下來,便等著歐陽雲帆給自己金絲診脈。那玩意兒,著實讓人覺著玄乎。
你說人的脈搏跳動得有多厲害,才可以透過金絲傳到數米以外的另一頭?一般人能感到麼?顯然是不能!所以她猜歐陽雲帆會武功是絕對的,而且內功絕對不淺。
若是他沒中毒,或許今日還能見識見識他的風采,可如今他直言自己身中劇毒,可想而知一旦強行運用內力禦敵,這種厲害的毒藥必會取他半條性命!
易隨安思索著,突然想到了什麼,眼前忽而一亮。
正想著,歐陽雲帆腕上的金絲已經飛了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上她的手腕。
第八章 敬酒不吃
金絲一線牽兩脈,坐著的兩人面色都有些嚴肅。
守山看看自家爺,又看看那個七年前莫名失蹤的小子,兩人凝重的面色都讓他有些緊張。
他和戮飛雲一樣,無關緊要之人他根本記不住。只是不同的是,戮飛雲對旁人是徹底無視,根本談不上忘記,而他,只要有人提醒,他還是能夠隱隱約約記得的。
因此,他現在就已經忘記了剛才的焦急不忿和不愉快,全身心都投入到眼前有些緊張的氣氛中。嗯,準確來說,他還存著些許好奇之心。
這兩個人發現了什麼?都在想什麼呢?
他知道,爺嚴肅是因為爺有著嚴謹的醫學態度,可是那小子呢?一臉嚴肅地盯著自己腕上幹什麼呢?難道是知道自己患上什麼嚴重的病,心裡嚇著了?可爺不是什麼也沒說嘛。
守山絕不會想到易隨安也藉著這根細細的金絲確認歐陽雲帆身體裡的情況。歐陽雲帆將金絲纏在左腕,右手輕捻金絲,仔細地感受易隨安的脈象。
而易隨安就不必這麼麻煩,她因是女媧神魂的宿體,在無法逃避責任的同時,也得到了一些普通人沒有的能力,只要接觸到對方的身體,一般情況下都可以得到對方的身體情況。
而歐陽雲帆現在的情況,明顯十分不好。外面來的人不只是小蝦米,不參戰的可能性小到以奈米表示。
歐陽雲帆的面色十分凝重,他想要再仔細地探一探,可是方才強行壓制住的氣血此刻又翻湧起來,強烈到他感覺喉間惺甜。
外面兵器撞擊的聲響逐漸清晰,不能再拖了。
他猛地一抬手,將金線全部收回腕間。這一動作他使了內力,只覺得胸間一滯,劇烈地疼痛竟讓他有瞬間的暈眩。
咳!咳咳!歐陽雲帆以拳掩住嘴角,努力控制下還是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