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脆弱,我也想假裝堅強,我也想知道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我更想知道的是如果我不出現在這裡,這個空蕩蕩的城市哪裡才有我的藏身之處。
我更想知道的是,如果我沒有遇到關宇,葉原野會不會就在人生的第27個年頭,就這樣毫無懸念地劃上人生的休止符。
是的,我的心裡面有芥蒂,我不知道葉原野的死和關宇有多大的關係,可是他讓我冷了心。
我當然知道我不能苛責他,我連苛責他的資格都沒有,可是我丟不開對他的絕望。
所以我一下子紅了眼眶,對著他就說:“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
說完,我連甩開他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任由他扼住我的手腕,而我卻蹲在這樣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像失去了全世界一樣,轟然淚下。
壓抑得太久,感情需要一個出口,而我沒有想到郭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引出了我的嚎啕大哭。
郭蒙遲疑了一下,伸手拍在我的肩膀上,帶著不明又有點糾結的情緒說:“好吧,哭吧,哭完就好了。”
可是過了那個情緒點,我的哭泣也不過是一場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陣雨而已,我很快冷靜下來,對他扯出一個笑容說:“其實我是逗你的,我一點都不難過。”
郭蒙這樣的大叔,這樣疑心重的大叔卻一把拽起了我,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說:“我不介意借給你靠一下。”
我卻在眼角的餘光裡面看到了站在太子酒吧門口的林蕭眼神裡面閃爍著我看不透的黯淡。
我後退了一步,讓自己和他保持距離,漫不經心地說:“郭先生,我要先回去了。”
郭蒙看了看我,也像是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不請我去你家裡坐一下嗎?”
我看了看林蕭,把那張小桌子夾在腋下,把那些貨掛在身上,慢吞吞地說:“不好意思,不方便,有緣再見。”
說完,我徑直穿過橋洞,左拐右拐來到了我租住的那棟房子樓下。
在取出門禁開門的時候,我忽然瞥見了郭蒙就站在不遠處,在夜色裡面,他擦得光潔發亮的皮鞋在燈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芒,我還來不及走進去關上門,他已經一個箭步衝上來,伸出手隔住了快要關上的門。
我有點怒了,我不喜歡這樣的跟蹤,於是我瞪著他就說:“郭蒙,你是不是有病?我們很熟嗎?你不是特別怕我是關宇派到你身邊去的間諜嗎?既然那麼怕,就別貼上來,滾得遠遠的,別煩著本大爺。”
郭蒙被我這樣一下子滿血復活地罵了一頓,不怒反笑,慢騰騰地說:“現在的間諜都習慣以在街邊擺賣來做掩飾了嗎?真是先進啊,我太久沒看電視了,看你就像在看電視啊,葉秋葵。”
我被他這番意味不明的話弄得張口結舌,而郭蒙卻冷不丁伸手就拿過我的小桌子,衝我說:“住幾樓?走吧。”
我沒有力氣再和他站在門口鬥嘴,讓路過的鄰居看笑話,所以只好硬著頭皮走到了房門前,侷促不安地開啟了門。
郭蒙把桌子給我放下門邊,然後蛇精病發作般地問:“要拖鞋嗎?”
我環視了一下四周,有點鄙視的說:“要的,順便把衣服也脫了,躺下來幫我滾一滾地板,拖把還沒來得及去買,地板有點髒了。”
郭蒙訕訕笑了一下,大步跨進來,一走進來他就開始皺眉頭。
屋子裡面除了一張床和一張小桌子,基本都是空的,我只好指了指床說:“不介意的話,就坐在那裡吧。”
郭蒙大步流星地往床邊走去,坐下來就說:“葉秋葵,不和我這個朋友說一說這十幾天你經歷的事嗎?”
我在房間裡面找了老半天才找到了一瓶沒有開封的礦泉水,拿過來遞給他說:“不要再問我,我